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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长洲心头一凛,没想到老太傅身居方寸之地,却如此耳聪目明,还真是一只深藏不露的老狐狸。当即站起恭敬拱手:“承蒙恩师教诲,长洲感恩不尽。”
老太傅呵呵一笑,抬手示意他坐下:“殿下天生七窍玲珑心,老夫与殿下十多年师生情谊,竟也被殿下给骗了过去,以为殿下资质愚钝不可教化……哈哈哈……老夫眼拙了。”
老狐狸夸奖小狐狸,师徒二人相视一笑,互相赞许。
叶长洲低头避开他的视线,赧颜一笑,依言坐下,谦逊地道:“恩师谬赞。我不比其他有母家支持的皇兄们,我生母低微且过世得早,若不藏拙自保,只怕在身深宫里,要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老太傅看着他默默点头,道:“殿下即刻要起程去庆安国游学。还肯屈尊来看我这老头子一眼,老夫感念,有一言相赠。”
叶长洲今日来,便是为了这事,连忙又起身拱手:“长洲洗耳恭听。”
老太傅抬手示意他坐下,徐徐道:“殿下的皇兄们都在争夺那把高高在上的座椅,想必以殿下的鸿鹄之志,也想要那把椅子。”
见叶长洲要否认,老太傅摇手阻止他妄图辩解,道,“但君子之志,应当在整个天下,而非只在大盛。”
此言一出,叶长洲心头似开了一扇窗,豁然开朗,却被窗外层层迷雾遮眼。他连忙拱手道:“还请恩师赐教。”
老太傅悠悠道:“自三十年前大陈之乱,天下群雄揭竿而起,一时间出了无数个自立王,他们有人曾占据大片地盘长达十年,定了都城取了国号,以为能慢慢重拾旧河山,建立一个新的稳固王朝,最终无一例外失败告终。”
老太傅收了笑,认真看着叶长洲:“老夫活了七十岁,在这乱世算是少有的长寿,见得太多,便大胆地认为,你父皇、这大盛,如果再这样内斗下去,早晚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沦为匆匆过客。”
如此僭越的话,这老狐狸竟毫不顾忌就说出来了。叶长洲心头一惊:是了,大陈国土广袤,国家强盛百姓富足,周边列国无一敢进犯;而反观大盛,勉强收拾旧河山,却丢了流番洲,东南那一大片的国土还在反贼手中,更有西潘等诸国虎视眈眈,就连曾经跪在大陈天子脚底下俯首称臣的庆安国都敢来威胁一番,的确是岌岌可危。
叶长洲拱手道:“恩师一番话,惊醒梦中人。我等年少无知之辈还当大盛中原正统不可侵犯,便可安享太平盛世。听恩师所言才明白这种想法着实可笑,乃坐井观天不肯远视的自我麻痹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