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树下,老太傅捻须看着叶长洲:“老夫老朽了,空有一颗治乱世安黎民之心,却无力去实现,只能枯坐这国子监当个耍嘴皮子的无用书生。所有人都当殿下去庆安国游学,去做质子实在倒霉之至,但在老夫看来,这却是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殿下可以趁机结天下之君子,交有用之小人。以殿下的聪明才智,加上世子的保护,三年后殿下回来之时,或许又是另一番见识。”
叶长洲跪地叩首再次拜谢师恩:“多谢恩师教诲,今日听恩师一席话,顿感心胸开阔,不再迷茫。图南告辞。”
老太傅欣慰地看着他,点头道:“老夫在国子监这樱花树下等着殿下,盼三年后再与殿下对饮。”
叶长洲起身撑伞缓缓离去。
小书童搀扶着老太傅站起来,好奇地问道:“先生,您对十六殿下那番话,为什么与上次同太子说的截然不同呢?”
老太傅慢慢站起来,苍老的目光透着微光:“若叶长洲也像太子那般有个精明睿智的皇后母亲,所有路都给他铺平了,还需要这般刀口舔血去争抢吗?有的人生下来就能走上平坦的通天大道;有的人啊,要走十万八千里的弯路,再碰无数南墙,才勉强摸索到大道在哪。唉……虽都是一个爹生的,命运却差了何止千万里。”
煜王府内,薛凌云跟岑丹交代了许多,主要是叮嘱他照顾好王府。
岑丹也想跟着薛凌云去庆安国,哭丧着脸道:“世子,流番洲战事都停了,王爷马上要回京述职,有他老人家坐镇,王府能有什么事?”
薛凌云皱眉赏了他一个爆栗,道:“父王回来不需要用人?你看看这府里……”他想说薛文博的事,随即又闭嘴,道,“总之你留在王府多替父王分担一些。”
岑丹不满地揉着额头噘嘴往外走,便走便低声抱怨:“他又不是我爹,你这儿子当得好,还要我还替你尽孝。”
他嘟嘟囔囔,屋里薛凌云没听清,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岑丹不快地出了院子,给他准备马匹去了。
庆安国信使很快回信,答应叶政廷的条件。另外又对叶文惠被封亲王一事表示欣慰,盼望文月公主和昭郡王殿下及早到庆安国,又表达两国友好邦交的美好愿望。
三月初一,约定的公主和亲出发日就在明日。坞原一片欢腾,不明真相的坞原百姓为这两国姻亲更进一步而欢喜,满心期待公主和亲和昭郡王游学,希望公主和郡王能将大盛百姓的美好期许带过去,更期望皇子将庆安国技艺传回大盛,造福百姓。
“庆安国的玉雕工艺那可是首屈一指,若是昭郡王殿下能将工匠和技艺带回,咱大盛岂不是也能做出那价值连城的宝物?”街边百姓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