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有些慌乱,上前扶住他,“鹤叔,别气,你身体不好,别生气!”
引鹤一把推开他,走了进门,直往敕若身边走来,年轻面庞竟显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沧桑。
小皇帝将门关上,又想上去扶,伸了几次手却最终都缩了回去。
引鹤走到敕若身旁站定,有些关切道:“身体可是好些了?”
敕若看着他,与自己一样的脸,却终究是不一样的神情,点点头,“国师才是要好好休息。”
引鹤摆摆手,声音温柔,“我无碍。”
花子夭冷哼一声。
敕若扯了他一下,转过头对引鹤道:“皇上他实是情急了才说出方才那些话,国师莫要气了。”
引鹤冷冷看了花子夭一眼,不管身旁小心翼翼又十分委屈的小皇帝,“莫不是你们还作下了什么约定?”
花子夭自然不会答话。
引鹤将目光转向小皇帝,“晏归,你说。”
小皇帝看了引鹤一眼,“朝内外如今都凶险十分,我以帝王师之责请花子夭助我安定天下,约定十五年之后,我将以太平天下交予他手。”
“糊涂!”引鹤恨铁不成钢,看向花子夭,“此约定作废罢!”
“哦?”花子夭抱着手,“我们作约定的人还没有开口呢,你一个旁观者说什么话呢?”
引鹤神色不变,年轻的面容在有些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朦胧,透过其眼,花子夭只看见了一位满目疮痍的老人,声音确实年轻而倦怠的,“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玉簪主人的下落。”
这个嘛,故人阁自己也能找到,花子夭撇撇嘴,还未开口。
引鹤便抢先道:“和佛心。”
敕若和花子夭同时看向引鹤,花子夭半眯了眯眼,“你说你知道佛心?”
引鹤一笑,低下头,手指抚上敕若的脸,缓缓上移,食指腹遮住那点朱砂,轻轻摩挲着,语气温柔而怀念,“我如何不知?”
“这颗佛心是我亲手种下的。”
一时沉寂。
半晌,花子夭缓缓道:“我信国师所言,但若有可能机会,我定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引鹤却还是那句话,“这天下绝无一日属于你。”
花子夭勾起唇角,不再作争辩。
敕若看了二人一眼,问引鹤,“那国师知道如何取出来吗?”
引鹤皱眉,“取出来作甚?”
敕若低下头,没说话。
“不能取,”引鹤正经道,“当初就是为了救你才放进去的。”
不管敕若为什么想取出佛心,引鹤都觉与花子夭脱不了干系,便又狠狠瞪向花子夭,“佛心取不得,你收了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罢!”
花子夭抿着唇,不发一语。
引鹤转身向外走去,“二位还是早些歇着罢!”
小皇帝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又怕惹怒了本就在气头上的引鹤。
引鹤走到门口,却冷声道:“晏归,还不跟着?”
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