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她闻言皱起了眉,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性空大师说,你如今的身子不能妄动心神,否则只会加快你体内毒素蔓延。”
“嗯。我知晓。”只是若不能为清儿倾尽一曲,我实难安心。
“你总是说你知晓,当真做到的又有多少?你啊,从来都不让人省心。幸而你现在没了武功,若是内力流转,只怕你体内毒素早已浸入心脉。”她面上现了丝无奈,拾起我落在脚边的玉箫,在我身侧坐下。
“劳落雪挂怀,是凡生不该。”我笑着。
她却只是低头摩挲着手中的玉箫。眼底是一抹怀念神情。也许,她又想到了那些往事。
可我如何能让她同清儿一般,耽于从前。
一把拿过她手里的玉箫,我问道,“前些日子,我请你传书师傅,可有师傅下落?”
她突地被我抢走玉箫,面上有些怅然若失。愣了须臾方才答我,“大师已在回程。再不过几日,便该到了。”
“如此便好。”这些日子我享了些清闲,待师傅回来,我便该承起我的责任。
“凡生,我一直未问。你急着请大师回来,所为何事?”
“等师傅回来,你便知晓了。”我仍是笑着,淡淡应她。落雪,原谅我,不能告诉你。若我对你说我要找师傅回来替我打通经脉奇穴,恢复武功,你定会阻我吧。
与其如此,不如趁天光尚好,故人犹在。我再送君几曲,权作,补偿。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很想让和尚能同清儿一起。
可惜,早已定好了。
☆、凡生归
师傅回来的那日,我仍是独坐在落月亭中。反反复复的箫声响在我的周遭。
“好徒儿,为师回来了。”师傅仍是惯常的调笑口气。说话间,手中摇摇晃晃的酒壶倾洒出几滴晶莹。明明是个和尚,却生生破了酒戒。可我能说师傅什么呢?我自己不也破了一条条清规戒律。
只,师傅脸上的笑意,却比我明朗。
“劳师傅为徒儿四处奔走,徒儿不胜感激。“我缓缓起身,跪在了已然走在我面前的师傅脚边。
“快些起来,你是我最中意的弟子,不必跟为师这般客气。”师傅伸出手,欲将我扶起。
避过师傅伸出的双手,重重地沉下头去,我低声摇首说道,“徒儿不孝,劳师傅挂心。常行自私之举,累身旁众人。近日徒儿念及从前,自觉有诸多不适之举,希有过而改之,只愿今时领悟尚不在晚。”
我抬眼,看着师傅脸上仍是那淡然的慈和笑意。“此言何意?”
“请师傅替凡生打通经脉,恢复武功。”
师傅闻言,只提起酒壶饮了一口,他抬手挥袖抹去嘴边的酒渍,闲置的右手却悄悄抚上我的头。
“凡生?...徒儿?”他的眼底突然生了一抹不甚明朗的光。却又忽而朗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