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地被摧残,楚鸢歌的毒是解了,但人也变得弱不禁风,动辄发热虚软,手腕上的两道伤口更是愈合得极慢。
十天后,后来割的那道伤口留下一条浅浅的疤,她只需自己弄点祛疤的药膏就能让那处的皮肤恢复如初。
而先前割的那道,经历了溃烂剜肉,疤痕颜色很深,丑陋得像是爬了一条蜈蚣在上面,这多半是无论如何也去不掉的。
女孩子总希望自己白白嫩嫩的,留下这样的痕迹,楚鸢歌瞅着手腕直叹气。
“你师父不是给你留了很多好东西么,抹点祛疤的药呗。”阿锅如此说道。
楚鸢歌将衣袖往上捋了捋,将手腕给他看:“这样的疤,我觉得现代医美手术都不一定能搞定。”
阿锅挠挠脸:“确实有点严重了,要不,你弄个文身遮一遮?”
这个时代的刺青并没有惩罚的意思,但不普遍,一般见于门派与一些小国之中,比如兰盟,他们就靠刺青位置分杀手等级。
楚鸢歌摇头:“算了,丑就丑吧,这是我的英雄勋章。”
阿锅唇角一抽:“这么中二的吗?”
楚鸢歌无奈摊手。
那不然能怎么办呢?
一时半会儿是拿它没办法了,只能留着,以后再慢慢琢磨怎么去掉。
沉默片刻,阿锅忽然道:“皇陵里的东西全部运下山了,过几天就启程送往皇城,你要一起走吗?”
楚鸢歌点点头:“其他珠子没下落,我也不知道上哪儿找,先回去吧,帮原主把心愿了了再说。”
原主耿耿于怀的两件事:一是江向晚的真正死因,二则是她身死的原因。
虽说他们此前查到的消息里说江向晚是病逝的,但人明明在生产之前都好好的,忽然药石无医,必定有蹊跷。
至于原主,她既已被送走,从小在栖霞谷长大,按理说威胁不到将军府的任何人,他们为何要对她赶尽杀绝?
联想到她前朝公主血脉的身份,楚鸢歌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不过,这些都得等她回到皇城再一一去查。
一个懒得动脑子又怕麻烦的人,碰上的全都是费脑又费力的事,楚鸢歌略烦躁。
她暂且按住乱七八糟的情绪,问道:“阿锅,你接下来准备去哪儿?回栖霞城吗?”
阿锅托着下巴,摇摇头:“没计划。”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皇城?”楚鸢歌提议道。
她自私地希望他能一起,毕竟皇城对她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有个朋友作伴总要好一些。
阿锅有点儿蠢蠢欲动。
直到认识楚鸢歌之前,他一步也没有踏出过栖霞城。
这一路从栖霞城到飞鸾门,虽然经历了不少危险,但也乐趣良多,收获颇丰。
他有幸见识多种多样的风土人情,认识更多的人,了解人性的多面性,对他的成长和创作都是一笔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
最重要的是,此番出行,他的话本获得玲珑阁书局内专版销售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