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鸢歌这人比较犟,一旦要做某件事,除非撞了南墙,否则绝不会回头。
一连几天,她都在尚书府和王府之间来回,全身心扑在卢婧溪身上,密切注意她的身体变化,一来二去,两人慢慢熟络起来。
不幸的是,卢婧溪的身体非但没好转,反而一天不如一天,陷入了昏迷状态。
尚书府上下对楚鸢歌的医术嗤之以鼻,卢建材又重新请了太医,结果是那太医摇着头离开。
楚鸢歌再想给卢婧溪医治,被尚书夫人温和地请出了房门。
消息传到未央宫,皇后冷笑着道:“本宫就知道,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本事。”
楚云锦脸上也露出笑意:“卢小姐若有个三长两短,爱女如命的卢尚书定会将这笔账算在炽王妃头上。”
毕竟卢婧溪越来越严重的这几天,是楚鸢歌在为她诊治。
即便卢建材不敢明着说什么,但经过此事,和炽王府必定心生隔阂,只要他不站到凤砚卿那边,对他们而言都是有好处的。
“一个小小的风寒都束手无策,更别指望她解碧蚕渊了。”皇后彻底放下心,甚至觉得可以不用在意凤砚卿了。
楚云锦道:“那卢小姐也是命苦,打娘胎里带的心绞痛,活了这么些年,死前能让炽王府背个恶名,也算死得其所了。”
婆媳相视一笑,甚为满意此次的试探结果。
而被她们定义为废物的楚鸢歌,此刻正满脸寒霜地坐在洗尘殿,脑中全是卢婧溪毫无生气的样子。
她当初连秦羽墨都能救回来,没道理将卢婧溪医治成这样,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错。
楚鸢歌蓦地起身,大步往药房走去。
这是凤砚卿专门为她改的地方,里面除了有各种各样的药材,还包含了他搜罗的医书毒书,分门别类地码在书架上,井然有序
。
楚鸢歌在里头一待就是一天,午膳也没用,星月星玉劝不动,急得团团转。
直至掌灯时分,屋内的光线暗下来,楚鸢歌才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打算。
药房的门被推开,凤砚卿带着一身的寒气走进来,兜手便抽掉了她手里的医书。
楚鸢歌抬眸:“你回来了。”
“星月说你一天没吃饭。”凤砚卿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悦。
他不过出门办点事,她就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当真是欠教训了。
楚鸢歌指指案几上的点心:“我吃那些了,不饿。”
凤砚卿的视线扫过去,点心在盘子里堆得整齐,就少了一块。
他皱眉,反手拉住她就往饭厅走去:“先用膳,稍后再收拾你。”
楚鸢歌撇撇嘴:“王爷,你手好冰啊。”
凤砚卿没好气地道:“正好让你清醒一点,记得医治别人之前先爱惜自己。”
话虽如此,他还是松开了扣着她手腕的大掌,改为揽着她的肩头。
楚鸢歌乖乖跟着他走,问道:“你是去西郊了吗?”
凤砚卿点头。
玲珑阁已经找到了温景杭的藏身之地,在西郊再往西。
那里有两座山,山涧瀑布后面有一个山洞,里面滴水成冰,他便是在那里练功调息,以防走火入魔。
今日他和秦书墨趁他不在,过去勘察地形,顺便部署,在那个地方待了许久,这才满身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