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砚卿回到王府时已过酉时,楚鸢歌在前厅,抱着手炉靠在铺了软绒的椅子里,时不时往门口张望。
瞧见自家夫君的身影,灵动的双眸明显一亮,情不自禁起身走近,尚未到跟前便皱起了精致的眉头:“你挖尸体去了吗?”
“鼻子这么灵?”凤砚卿并未急着去抱她,而是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沐浴,“去了一趟刑部。”
“查案吗?”楚鸢歌嗅觉灵敏,坐在他身边觉得太臭,又往旁边移了两个位置,托着下巴问。
“嗯。”凤砚卿应了一声,将灭门案跟她简单说了一下。
楚鸢歌改为双手捧着腮帮子,听完不紧不慢地道:“照此看来,人死了才在脖子上划拉一道更合理,不然就是先中了迷药。”
凤砚卿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仵作并未验出毒和药。”
楚鸢歌挠挠下巴:“说不定凶手是个用毒高手,对剂量掌握得分毫不差,掌柜第二天发现报案,毒早已被身体吸收了。”
凤砚卿也想过这个可能,然而,如此一来,此案基本就是无头案了,无从侦破。
“也有可能,凶手先毒死或迷晕死者,而后在剑上抹了别的东西,划破脖子,和死者身体里的毒药相互作用,抵消了。”
楚鸢歌猜测着另外一种可能性,顿了顿又道:“无论哪一种做法,仵作都是验不出来的。”
毕竟技术工具都有限。
凤砚卿“嗯”了一声,习惯性地皱起眉头。
楚鸢歌道:“照你所说,此案半点头绪都没有,父皇只给七天时间,根本不可能破案。”
“皇城根下发生的命案,不可能也要将它变成可能。”凤砚卿按按眉心,许久不这么操劳了,有点不适应。
楚鸢歌见状,强忍着他身上的臭味,走过去又是帮他按肩膀又是帮他揉太阳穴的,贴心得炽王殿下惬意地眯起了眼。
片刻后,下人来说热水已准备好,凤砚卿去沐浴之前,楚鸢歌问了一句:“你吃饭了吗?”
凤砚卿一顿,眸子闪了一下,满脸无辜地道:“忘了。”
“吃饭都能忘,你真是神人哦。”楚鸢歌想扯他耳朵,身体还没好就开始造,白瞎她费心费力地调养。
“歌儿,我好饿。”凤砚卿见势不对,立刻装可怜,拖着尾音,活像求爱抚的大型犬类。
楚鸢歌对他这招没辙:“好了好了,别卖惨了,我让厨房给你做。”
凤砚卿这才心满意足地去沐浴。
两刻钟后,凤砚卿换了一身衣裳,神清气爽地回到前厅,看自家小财迷坐在桌前,闻着饭菜香,这才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
“我突然也有点饿。”楚鸢歌说,在他坐下后便陪着他又吃了一些。
饭后,凤砚卿照例被盯着喝了药,这才洗漱休息。
翌日天不亮,楚鸢歌依旧比他醒得早,甘之如饴伺候他穿上朝服,这才躺回床上睡回笼觉。
再度醒来已是辰时末,星月说将军府派了人来接她。
楚鸢歌伸个懒腰:“这么早啊。”
昨天她父亲就派人跟她说了她大哥明日启程回西北的事,让她回家一起吃顿饭,权当给她大哥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