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花容月貌的女子被深藏后宫,却在日复一日的等待里逐渐老去,只是如今的她已然没有什么心情去同情他人,只是恼恨自己要花费这么多的功夫去打发一群无所事事的女人。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妃嫔来了又走,络绎不绝,个个都是美人,简直花了容真的眼。
一下午的时间过去了,她几乎就没有真正地记住一张脸,最后嘴角都快笑到抽筋。
她的面上还有伤,包着纱布敷着药,这样一遮一掩的,也很难让人看清她究竟生得如何美丽,大多数的妃嫔都失望而归。
几乎是到了日落时分,一切才终于告一段落,容真累得饭也吃不下,径直倒在里屋的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新来的四个宫女里有一个是近身宫女,一个是梳妆宫女,另两个负责殿里的琐事与劳务。近身宫女名叫闲云,年岁和珠玉差不多大小,先前一直在尚仪局学习如何伺候主子,如今学满,正巧碰上容嫔受封,便被分了过来。
长顺也算在宫里待了些日子了,为人机灵,又省吃俭用攒了些钱笼络过年长的太监,人脉也比较广了。趁着惜华宫终于清静了,便出去打听打听了这批宫女太监的底细。不为别的,就怕其中混有其他主子派来的奸细,他日害了自家主子,这就得不偿失了。
次日清晨,容真起了个大早,新分来的负责梳妆的宫女汀兰按照她的吩咐,将她打理得大方得体又不显娇媚,碍着面上有伤,她连脂粉都懒得抹,就这样素面朝天地往皇后的景尚宫去了。
晋位是件麻烦事,不光意味着从今以后要每日早起去皇后那里晨省请安,还要准备充分,有足够的精力去应付即将到来的口舌之争。
毕竟这后宫里那么多女人,成日也见不着皇上,唯一的乐趣亦或刺激就是趁着晨省的时候勾个心、斗个角什么的,若是能刺激到对手,那当然就畅快一整天了;若是运气不好,落了下风,反被奚落,那估计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都会用来琢磨着日后怎么报复回来。
容真目前只是个从五品的嫔,坐轿子自然没有坐车辇快了,因此起得比高位妃嫔稍微早一些。
轿子行至荷花池畔,忽然慢了下来,容真撩起帘子看了看,从旁边那条路出来了一辆车辇,车帘是掀起的,从她的角度可以看清对方的面目。
车辇上的女子容颜娇媚,纵然不笑,唇角眉梢也自然上扬,看上去别有风情,特别是那微微上挑的眼角,为她平添几分妩媚动人。
容真上一次陪同淑仪去参加太后的宴会时曾经见到过这个女子,只是因为当时她并没怎么说话,所以容真也不记得她究竟是谁了。
闲云与珠玉都站在轿子左侧,闲云在后,见状微微侧身到车帘边,低声道,“这是如贵嫔,按宫中规矩,主子需放缓速度,在道旁让贵嫔先过。”
容真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辆车辇很快就来到主道之上,如贵嫔也注意到了这个轿子,而此时容真已经放下了车帘,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假装没看见也是好的。
却不料如贵嫔并不是什么温和忍让的主,看见这个轿子顶新的,并非平日里见着的那几顶,而轿旁的宫女太监也面生的很,立马就猜到了轿中所乘何人。
皇上已有大半个月未曾去过她的彩云阁,这些日子又听说了这个宫女在皇上面前怎么怎么得宠,如贵嫔早就想见识见识容真的本事,如今一大清早就碰上,真真是天赐良机。
容真尚在轿中,便听见外面传来一个娇媚动听的声音,“红映,昨个儿不是有个御前宫女晋为嫔了么?你说本宫今日在景尚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