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也难为她了,为了让我娶她这个娘家侄女,又是假借我母亲给她托梦,又是请了道士装神弄鬼的给我批命,最后批出来一个必须得娶个属虎且在十月出生的女子为妻才能有后福!”韩肃原是个话不多的,说到这里也难免神情激动,“属虎还在十月出生的,可不就有那现成的一个?”
这样一来,就算韩肃这个荣阳伯世子娶了个身份配不上他的媳妇,还得感谢起她这个继母来。
纵是有“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的说法,可也没有这样低头的。
听完韩肃的烦心事,宁致远为好友感到气愤之余,亦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法子来。
男子本就不擅长这些后宅之事,他前世后来位高权重,若问他家国大事,甚至是让他领兵作战他都不会怵一下,但要让他为这种后宅之事出谋划策,他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将韩肃的事暂且往后压了压,宁致远又看向同样没什么好脸色的殷莫,“那你又是为何事烦心?”
他这一问,殷莫便立即大倒起苦水来。
殷莫的情况与韩肃又大不相同。
殷莫是长宁侯府的世子,别看长宁侯府比荣阳伯府品级上还要高上一等,但长宁侯府如今却早早的就落魄得不成样子了,剩下的也不过就是个空架子而已。
如今的长宁侯,也就是殷莫的父亲是个只爱风花雪月,不喜玩弄权术,又不擅经营的,长宁侯府传到他手里之后就一点点衰败,若不是长宁侯夫人,也就是殷莫的母亲拿了自己的嫁妆苦苦撑着,只怕长宁侯府早就垮了。
长宁侯府没有什么恶毒的继母,长宁侯唯一的妾室也是个喜欢吟诗作对的娇弱女子,进门多年也未得一男半女,殷莫的三个弟弟一个妹妹都是长宁侯夫人所出,兄妹几个感情亦十分亲厚,不存在什么兄弟阋墙之说。
但,这样可并不代表殷莫就不需要为家中之事而烦恼了。
☆、第328章(月票180+)
事实上,殷莫的烦恼一点也不比韩肃的少。
韩肃虽有个居心叵测的继母,但韩肃好歹还知道要防着她,也知道要如何应对孙氏的坏心思,可殷莫却是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应对他家中的事。
长宁侯不乐意在官场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自从继承了爵位之后,就早早上了折子领了个只拿俸禄的闲差,然后天天沉迷在诗书之中,不是与红颜知己的小妾吟诗作对,就是与志同道合的文人志士饮酒作乐,简直恨不得在风花雪月中一醉不醒。
如果仅仅是这样,长宁侯夫人和殷莫都不是不能接受。
即使他们有个不负责任的丈夫和父亲,但比起别的乌烟瘴气的后宅,长宁侯府至少清净了许多不是。
可长宁侯不仅对府里的事半点不操心,还养成了为自己喜欢的东西一掷千金的习惯,什么名家书法诗画,什么有典故的古玩等等,只要入了他的眼,纵是花再多的银子也一定要弄到手。
长宁侯府本就在他手上渐渐没落,再被他这般没有节制的花钱,时间长了自然就入不敷出起来。
可以说,这些年来,长宁侯府完全就是靠着长宁侯夫人嫁妆的产出来维持下去的。
这几年长宁侯许是年纪大了,也意识到自己对妻子对子女没有尽到责任,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已经玩儿够了,倒也不再像从前那样折腾。
但长宁侯不折腾了,殷莫下面的三个弟弟却开始走起了长宁侯的老路。
长宁侯夫人和殷莫这个长兄操心完做老子的,又开始操心三个小的,就差没愁白头了。
“昨儿个,我那三个眼高手低的弟弟,被人作了个局给坑了,把一张作旧了一文不值的画当作是前朝画坛巨匠窦夫子的遗作给买了下来,整整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