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如柏设下酒宴招待援军中的各级将领,这本来是出于好心,只可惜平武被围了许多日,哪还有什么好酒好菜来招待别人?
满城人都差点渴死,更别提酒了,所以也只是取些清泉代酒。
菜肴更是别提,比起那些士族的设宴来说寒酸多得多,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些养尊处优的将领当然吃不惯。
张弛知道平武被围,缺水少食多日,现在还能拿出东西让大家吃饱已经实属不易了,所以笑呵呵的和孙如柏客套两句,便做上了主位。
他是都督,这里他的官位最大,当然是他做主位。丁逸之现在相当于军师,虽然没有官职可地位也不低,其次是秦搏、三桐等人分做两边,就连含香这样的女将也入席坐好。
暗刃是以张弛侍卫的身份随军,所以也只能委屈她站在身后。不过暗刃倒也不介意这些,只是冷冷的站在张弛身后,好像一尊雕塑一般。
众将坐好,孙如柏还没等开口说话,那些将领一看摆上的菜肴就不禁皱眉。
一名将领更是一口将口中的清泉喷了出来:“呸!我还以为是酒,原来是水!你糊弄我们将士不成?我舍生忘死,才帮你解了平武之围,如果没有我们巴西郡的兵马来援,你们满城人都是胡人的刀下之鬼,现在你们就用这些东西来犒赏我?”
那名将领指着桌上的酒食,大怒说道。
张弛曾经在成都城外点将,倒是知道这个人,张弛记得这个将领姓韩,乃是巴西郡的统兵将领。
“孙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拼死打退了胡人,可是对你们平武军民百姓有救命之恩,不找你们索要些好处也就罢了,你总该弄些好酒好菜来招待。”
这名说话的将领对着孙如柏说完,又转头对开始说话的那名巴西郡的将领说道:“另外韩将军,打退胡人,这可不是你巴西郡将士的功劳,就凭你巴西郡那几千人马,还不够吓唬胡人的,这次打退胡人,可全是我益州将士的功劳。”
这名说话的将军,姓方,乃是益州刺史手下的大将,益州刺史身居高位,当然不至于亲自领兵作战,所以他手中的五万人马都归这名方将军统帅。
“方将军说得在理,要说打败了胡人,那首功当归益州各郡。”益州各郡的将领也跟着说道。
开始那名韩将军冷笑说道:“冲到胡人阵中去一马当先的,可是我巴西郡将士,你益州兵马虽然多,可却迟迟不肯上前,一直到胡人败象以成,这才上来,这不是强功又是什么?平常的时候贪生怕死,抢功劳的时候倒是从不落后。”
这句话被姓韩的将军说个正着,方将军在临行前,益州刺史的确告诉过他,这五万人马只为张弛壮一壮声势,可不能有什么损耗。
所以方将军早就打定了在一边观望的主意,不过这种必胜之战,也不妨去抢抢功劳,反正不抢白不抢。做做样子也是好看。
不料现在被巴西郡的将领一语说中,方将军顿时觉得面红耳赤,当时他的部队的确是冲上去比较慢的,他是想看看局势,必胜之时再上去抢功,不过他岂能承认?“刷“的一声拔出佩刀:“姓韩的,你可不要含血喷人,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