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郡那姓韩的将军哪里怕他,也跟着拔出佩刀:“否则怎么样?”
还不等方将军说话,益州下属各郡的将领纷纷站起来拔刀在手,叫道:“否则不等方将军动怒,我等就绝不饶你。”
方将军是益州刺史直属,统兵五万,官职当然也略高于益州下属各郡这些统兵将领,现在这种情况,因为梁州刺史并没有发兵,梁州下属各郡也没有派兵前来,那益州的势力当然是最大的。
巴西郡姓韩的现在竟然敢和方将军叫板,正是益州所属的各郡将领溜须拍马的大好时候,所以纷纷站了起来。
张弛看到这种局面不禁觉得好笑,只不过是刚刚打了一场小胜,这些人就开始争功了,这种团队怎么打得过胡人的虎狼之师?难怪蜀中连年战败。这些人虽然身为将领,可不知是否在一生中曾与胡人真正的打上过一仗,也算是可怜之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面对外辱的时候可怜兮兮,可面对自己人的时候,却全都气势十足,这种人又怎么能不可恨?
孙如柏一见众将在席上剑拔弩张,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忙看向张弛,可张弛也不说话,好像这些人不在面前似的,还微笑着自顾自的吃着东西。
“都督,平武小城,又被围了多日,难免招待不周,这……”孙如柏看张弛也不说话,只好先说:“末将实在是没什么拿得出手来孝敬都督。”
孙如柏不知道这支大军其中的关系瓜葛,还以为这些将领都是张弛的手下,现在这些将领在席间闹了起来,张弛却也不约束一下众将,搞不好这还是张弛的授意。
况且刚才那名将军也说了索要好处之类的言语,现在又是这种局势,孙如柏在蜀中为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事情他见得多,经历的也多,他自然做如此想。
可是现在平武城遭逢战乱,日后百姓生活还成问题,他哪里还能凑出什么好处来给别人?
张弛不说话,不过赵潜先打起圆场来了。
赵潜毕竟是赵云的子孙,虽然他长期混迹在官场中,也学会了献媚逢迎,可民族感还是多少有那么一点:“各位将军还请稍安勿躁,现在只不过打退了胡人的一波人马,胡人大军绝不会善罢甘休,战事紧急,还是齐心协力一致对外的好。”
张弛觉得这个赵潜这个人说的起码还是人话,点了点头。
“还是这位将军识得大体,”方将军也不想事情闹得不好收场,冷笑一声说道:“我只是看不惯某些人只有区区几千人马,却仍厚颜霸占功劳,简直是萤火与皓月争光,看不过去直言几句罢了。”
说完挥了挥手,那些益州所属的将领们这才又将佩刀插回腰间,重新坐回席上。
对方人多,如果斗下去也未必讨到什么好处,巴西郡来的韩将军见现在有了台阶下,也不说话,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表情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