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的十一年里是白子风最为风光的少年之时,父亲宠爱姨娘,他亦是三岁能识字八岁能作诗,年仅十一岁之时又一举成名,成了第一名解元。并且名满京都。
虽姨娘一直让他忍着不可骄傲自满,以免惹人不快。
可父亲白俶却是觉得这是面上有光之事,因此出行之时,往往带着嫡长兄的同时亦是不忘捎上他,让他跟着见着世面。
一时之间名满京都的名头。让他见识了不少达官贵族,虽是庶子,倒也有那眼光长远的,早早的便有结亲的打算。
知这庶子可能继成不了这白家家主之位,可依着他的才能,能在来年中个进士或是点个庶吉士,一些达官旁枝嫡女或是本家庶女倒也是能配的。
可就是这样风光的时候,在他十一岁的那年冬天,先是姨娘被发现与人通奸,赤身裸体的与一个管事躺在了床上,被身子本就有些虚弱的父亲撞见,当即气得心病骤发倒地不起。
母亲清醒后,更是羞愧难当,解释不清。更以头撞柱来寻求解脱。
如此辱败门风之事,嫡母上官氏更是严令下人闭口,管事跟梅姨娘所住院落的所用丫头统统仗毙。梅姨娘尸首更是落到了裹席扔掉的下场。
这让刚下学回府的白子风听说后,惊得顾不上礼仪尊卑,大了胆子的阻止着不让扔,不想嫡母高高在上,看他时亦是满眼嫌恶。
“你若能求得老爷同意。那么,便赏她一口薄棺吧。”
他惊,急得一撩外袍向着父亲所在的沉香去。
却不想,被早已等在那的云妈妈拦在了外面。
直说了:“大爷这心头可是疼着呢,刚喝了药,你可别去扰了他,这梅姨娘所做之事可真真是伤了大爷的心了,要知道这平日里姨娘三四房的,独独宠了梅姨娘,想不到”
白子风怒,不满的大喝一声:“你个老刁奴,如何能这般说了这话?我姨娘究竟如何。还不待查问明白的,何以能如此的污了她?”
岂知云妈妈冷喝一声:“哟,若是戳了二公子的痛处,老奴在这先陪个礼了,可若说这事没查问明白?大爷能气得犯了心口病?大家伙的眼睛可是真真的,看的是明明白白的。这梅姨娘也是受不住众人的围观,怕被抓,污了自已的名声,自行羞愤的撞了柱,这事可明明白白的摆在这呢。”
说完,又看了看白子风:“那陈大可是都招了呢,跟梅姨娘有十二年的奸情了。”
说完又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白子风。
白子风被看得脸一阵阵的发起白来,冲着里面大叫一声:“父亲!难不成你也信这子虚乌有的话么?”
“逆子,逆子滚滚。咳咳骗子骗子,什么天荒地老,情深不寿,骗子噗!”
“啊大爷。来人啊,大爷吐血了”
里面的丫鬟叫得很是大声,一阵乒乒乓乓的杂乱之声传来。
云妈妈赶紧的给他福了半礼:“二公子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白子风不服,瞪她一眼,一边担心的叫着“父亲”一边向着里面冲着。
岂料那云妈妈早有准备的叫了那扫洒看门的婆子过来:“把他给拦住了,可不能扰了大爷的清静。”
白子风挣扎,大叫“父亲”
却不想里面传来虚弱的喝骂:“滚,滚”
云妈妈给婆子使了眼色,两婆子驾着年仅十一岁的白子风,毫不客气的拖着向着院外走去。
云妈妈却在那里大呸了一口:“都通奸有十二年之久了,谁知你是不是这白家之后了?”
这话让小小年岁白子风凤眼委屈无限,眼中泪花开始泛起滥,被丢出沉香,他转身向着松鹤院跑去。
那个长年不怎么露头,却一直掌管着白家家主之位的祖父,因着父亲身子不好,曾说过要传位于嫡孙的人,给他取字,盼着他将来能好好辅佐和谦让长兄的人,那个人会帮他吧?
他不确定的想着,跑着,只要有一线的生机他都想要去抓住。庄页边划。
到却松鹤院之后,却不想祖父并不招见于他,只说这属后院之事,当由嫡母去管。
他难受,不想退缩,当即跪在了那满是青石铺就的凹凸不平的小道上,直直的跪着,只求了他的心软
当天的天黑之际,沉香来了白家大爷去逝的消息,白子风一听,整个人如遭雷击。
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想要起身跑去那边看看,可这边还跪着只求姨娘能够得以安葬,两相都难的情况下,他跪在那里趴在了地上痛哭起来。
没有任何预警的,白斐开门而出,看着他时只淡淡的瞟了一眼。
声音悲痛难忍,面相却平静异常:“若你能跪够一天十二个时辰,我便允你姨娘可入住家坟,葬于你父下首。且还得允我三个条件。”
他抬头,看着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满含坚毅的点了下头:“我跪,三个条件只要在我能力之内,不是背信弃义之事,亦不是强逼不愿之事,都可。”
“你不愿之事,又是何事?如此之多,你可要诳我?”
“不会,我能力之内,我认为做得到的,便不会诳于祖父,若有违当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