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氏也是为人父母的,闻此言想说什么,又抿一抿嘴,半晌沉沉的叹了口气,道,“咱们是守着杏嫂子她们母子几个的,这些年,因赵大犯浑,小梨花儿他们吃了多少辛苦。如今好容易孩子争气,赵大五百两就能把梨花儿卖了,梨花儿一年也不只赚这个数呢。能怎么办呢?这些年,赵大一分钱没往家里使过,亏得孩子们能干才没饿死。就是如今,梨花儿赚了银子都不敢叫他知道,反要一个月给他三两银子,他才能消停。原本我想着,赵大总归是做老子的,小梨花儿姐弟也能干,只当是养着他了。谁晓得他竟能五百两银子把梨花儿卖与人做奴婢?这日子再这样下去是过不成的。倒是现在,只要他在家里好生安分着,杏嫂子是个心软的,孩子们总不会叫他饿着,起码日子能太平些。”
赵勇恨声道,“天生的混账行子!怎么就不知道做个人呢!”他与赵大是同族,两家相邻,赵大虽年长他一些,小时候是一起玩儿过的。如今赵大落得这种下场,说是咎由自取,却是父不父、子不子,到底令人叹息。
夫妻两个说一回赵大家的事,就听白婆子回禀,杏嫂子带着儿女们来谢恩了。
赵勇刚还为赵梨子使银子把赵大的腿打断有些唏嘘,如今见这娘儿几个形容枯槁,泪眼模糊的过来磕头,凌氏连忙一把扶住杏嫂子,道,“嫂子这是做什么,快别这样了。”请她在一畔的椅中坐了。
杏嫂子拭泪道,“我是上辈子做了孽,嫁予了这样的畜牲。咱们两家挨着这些年,妹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要不是为了我这几个孩子,我早一根绳子吊死,也省得受这些罪。今天勇兄弟救了我的梨花儿,就是救了我一家子的命。”又叫梨子梨果给赵勇和凌氏磕头。
凌氏忙叫孩子们起来,温声劝慰道,“嫂子何须这样客气,咱们两家本就挨着,这些年过下来,孩子们倒似一家似的。难道嫂子不说,咱们就能眼睁睁的看着梨花儿受人欺负么?嫂子就放心吧,孩子们都这样懂事,谁不说他们出息呢?从今以后只管好生过日子,迈过这个坎儿,以后都是好日子了。”又问,“梨花儿怎么样了?”
杏嫂子道,“梨花儿身上不大舒坦,吃了药刚睡下,我没叫她过来。”
凌氏叹道,“受了这样的惊吓,难免的。嫂子好生宽宽孩子的心,叫她好生养一养身子,莫心里存了委屈才好。”
杏嫂子同凌氏说了几句话,又去了老太太院里道谢。只看杏嫂子的形容,便没人再同情赵大了。小梨花儿在家里闷了几日,过来瞧了一回苏先生和赵长卿,给赵老太太、凌氏请了安后,就又去铺子里忙生意了。
用小梨花儿的话说,“为着个畜牲哪里还值得我病上一病,先前不露面,无非是不好露面。”叫苏先生赵长卿只管安心,小梨花儿对生意也更加尽心了。
连带梨果念书也比以前用功许多。
至于赵大,有谁会再提起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