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自然万事听丛赵荡。她道:“方才我听金大官人说,如今连甘州都被一股子花剌人占了,咱们秦州眼看不保。如果跳场舞就能换来三十万兵,能保着咱们秦州不叫花剌人占了,能保着我爹娘,咱们陈家村,刘家上河湾,有何不可?
义父刚才还说,若是西辽不出兵,官府只怕要去秦州征兵,咱们陈家村本就人少,再征一征,男丁们都去打仗了,妇人们怎么办?”
虽说这些话一半是赵荡教的,可二妮心里还有个刘郎,怕要被官府抓了壮丁,说出来也是真情真意。
赵荡来回踱着步子,停在张君面前:“钦泽,你当初送来法典与铜玺,想隐瞒掉赵如玉的身世,这个孤可以理解。叫她帮二妮一回,往后孤会替她将公主的身世,彻底抹去。
至于孤的三弟宁王,他是个武夫,喜兵胜于人世间的一切。他听闻此事,也托孤带话于如玉,只要能促成此事,他以自己后半生的性命起誓,永不将此事往外透露一分一毫。”
假话而已。如玉才是契丹公主的事情,终将一点点败露,终将被世人所知。小时候读的淫/书太多,张君自然也知道名器为何,但他却不知道同罗氏的女子意味着什么,不知道如玉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自己和如玉站在一个巧妙的点上,但那个点来自于头顶几尊王爷与皇帝之间的博弈。而且那个平衡点不会永远存在,也许明日事情就会出现新的变局,他所能做的,只是拼尽全力,保住如玉,保住他们俩人千辛万苦才搭起来的小家。
他低头去看如玉。这种事情,他还是得尊重她自己的想法。
如玉将整件事在脑子里捋了一遍,抬眉又问赵荡:“跳完舞之后,二妮是否就要跟西辽太子走?”
赵荡摇头否认,解释的十分耐心:“公主虽然重要,西辽皇帝耶律岩与亡帝之间却是隔着八代的同姓兄弟。并没有那么重的情亲可以眷顾,只要二妮以不习惯北地生活,提出自主留在大历,想必西辽不会为难于她。毕竟法典与铜玺,比公主更重要。
届时,孤一定会亲自出面,想办法留下二妮。”
一半威胁,一半诱哄,赵荡一步步逼近。她就躲在他任夫子以来最得意的学生,张君张钦泽的身后。她总认为他能保护她,所以毫无保留的信任,依赖,当然,也许还全心全意的爱着他。
发于年青男女之间的情与爱,无形,却是最难以拆解的关系。你若用力去拆,反而会叫他们产生抵触,团的更紧。
赵荡终于摊陈完了所有不可推拒的理由,如玉闭了闭眼,下了很大的决心,问赵荡:“王爷想要叫我怎么做?”
“实在简单不过。只要你能协助孤母妃身边那位侍婢,于十五日内教会二妮跳《好姝》一舞,叫她能于西辽太子面前跳上一曲即可。”赵荡说道。
如玉抬头再看一眼张君,说道:“那从明日起,请王爷送尊慈身边那位侍婢,和二妮到我西市后那座小院如何?虽是处小院,王爷也曾去过,我要进出也方便些。”
她当然知道赵荡是要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