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牧瞧这架势便明白,云栖是打定了不替楼牧压制住真气绝不会松手的念头。可如今这种生死关头,云栖若不松手,丧命的极有可能就是云栖他自己。
楼牧又急又怒,心念一转便破口大骂道:“云栖你个卑鄙无耻之徒。为了自已的活路骗我练功,害我生不如死。等我好了……我非宰了你不可!”
云栖根本不为所动,在他身后如石头一般,一丝一毫的动静也没有。
楼牧激将不成,只好又扬声威胁道:“云栖,你既然心肠如此歹毒,就算你将我治好了……我也绝不要你。我要与柳蓉一起!”
柳蓉闻言又“噗哧”笑了一声,应道:“好啊。楼公子有此雅兴,我求之不得。”
他一开口,云栖被他的内力再一次冲击,又“哇”得喷了一口血。
楼牧感觉到他虽然依旧一言不发,可扶住自己身体的那只手却不由自主地紧了一紧。他心中暗喜,连忙忍住剧痛趁热打铁道:“你要是现在撤手……”
他本想后面接着说:我就不与柳蓉在一起,只与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没料到还没有说出口,只听云栖低声打断道:“你……忍一下,我马上就好。到时候你想怎样……便怎样。”
楼牧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觉疼痛如刀山火海一般侵袭全身,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就昏厥了过去。
待到楼牧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初夏的阳光正从敞开的庙门中间透入,给庙内青色的地砖铺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光晕。
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楼牧体内乱窜的真气平息了,突然出现的柳蓉不见了,就连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云栖也消失了,
万籁俱寂,只有云栖吐在楼牧肩头的那一团红色的血,在楼牧的衣衫上印染成触目惊心的图案,不屈不挠地提醒着楼牧,昨晚的那一切,并非是个梦。
楼牧忙不迭地从地下爬起来。
地上很整齐,完全没有柳蓉和云栖搏斗过的痕迹。
“云栖!”楼牧叫。
无人回答他。
楼牧连滚带爬跑到土地庙外。
天空一碧如洗,马依旧被栓树下,蹄子刨土在白云朵朵之下悠闲地吃草。
“云栖!”他又叫,“快出来。我们一起去吃粽子!”
这一次声音在山谷里浅浅荡开,无数的回声追随着他焦急的叫喊,织成和谐的乐章。
可依然没有人回答他。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和柳蓉在一起。”他立在树下坚持着喊,“不过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真的耐不住寂寞去找柳蓉了啊!”
可是那有着一双世上最美丽的眼睛的云栖,那个说他想吃两种粽子的云栖,那昨晚听到他威胁紧紧抓住他身体的云栖,那沉默寡言又坚持着不肯放弃楼牧的云栖,却再也没有出现在楼牧的面前,再也没有回应他的任何话语。
楼牧喊了大半日,终是无法。他如今内力微弱,失去了云栖的保护简直如同刀俎上的鱼肉,随时随地任人宰割。楼牧自然不愿意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