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帘淇见她每天都在加班,心疼不已。
于是主动请缨,要陪她完成创作。
孕中期还是需要活动筋骨。
这段时间,棠礼没有接工作。
她在得知姜蝶珍在工作室,都靠泡面,简单应付肠胃以后。
棠礼心疼地不得了。
每天,她都会带着热气腾腾的汤和香甜的粥来看他们。
因为喝过酒酿丸子,姜蝶珍好喜欢棠礼的厨艺。
打开热气腾腾的汤后,她尝了一口,鲜甜香醇。
许帘淇喝得直竖大拇指。
听完了事情的经过,她忽然有一种牛嚼牡丹的惋惜之感。
许帘淇:“不敢想象,贺嘉辛这小子,平时吃的都是国宴吗。”
棠礼很少被人夸奖。
她眉眼弯弯的,气韵温婉,笑得很温柔:“你们爱吃的话,下次我来工作室给你们做。”
许帘淇受宠若惊,推辞道,“哪能辛苦你!你是孕妇,我下厨吧,我的甜品视频点赞量都上百万呢。”
“宁宁,你把我拉来陪你做晚礼服裙,是不是就馋这一口。”
姜蝶珍眼睛亮亮的:“是的,我昨天才去超市买了吉利丁片!”
一来而去,棠礼和许帘淇关系热络了起来。
许帘淇的唯一闺蜜,在几年前去世了。
浸泡在互联网世界的她,有些孤独。
棠礼不怎么喜欢上网。
闲暇时候,她都在看纸质书。
孤独的灵魂往往更多共鸣。
这两人居然意外的合拍。
许帘淇总是从她身上,看到那个朋友的影子。
她对棠礼说话也会放轻,整个人温柔不少。
把棠礼托付给她。
姜蝶珍稍微放心下来。
临走那天晚上。
她们几个人,拉上一直吃青瓜保持身材的黄微苑。
四个女生,去吃了一顿花胶猪肚鸡汤锅。
姜蝶珍是老北京口味。
她加了好多麻酱,咸香带甜,肉质很香。
她们看姜蝶珍爱吃熟醉罗氏虾,给她点了三盘。
她满足地咬下一口,眯起眼睛享受。
姜蝶珍顺便隔着白雾,观察坐在她周围的朋友。
棠礼摸着肚子,笑着看着咕噜冒泡的汤锅。许帘淇在帮她们捞花胶。黄微苑吃得很少,在帮姜蝶珍剥虾。
微醺的花雕酒味道,在齿尖化开。
姜蝶珍的小脸,有些泛红。
作为女孩子真的很心疼棠礼,希望她能顺利生下小孩。
也希望小苑能接到更多的片约,她很美又能吃苦,又是北影科班出生,不要继续坎坷下去了。
她知道许帘淇有开独立工作室的梦,也需要她。
姜蝶珍只想争取早点,用自己的灵感养活两个人。
下次回北京,就是阳春三月了。
这个冬季很温暖,也很幸福。
棠礼温柔笑着:“宁宁脸好红这小孩,吃熟成的虾都会醉吗。”
黄微苑把姜蝶珍搂进怀里:“是的吧,可那时候她还经常来俱乐部找我,怕那些男人对我不客气,明明自己也很害怕。”
姜蝶珍揉了揉滚烫的小脸,白皙的脸上满是红晕:“哪有!我没醉。”
迷迷糊糊之间,她的愿景中好像缺失了一部分。
是什么呢。
好像这个冬天最温暖,最幸福的事情。
被她当做了一种习以为常。
——她的景煾予。
每次想起来,女生都后知后觉地心脏闷痛。
明明可以对他好一点的。
明明爱他到非他不可的程度,却忽略了好多细节。
姜蝶珍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铃声一直没变,还是她喜欢的傻子与白痴的《象牙舟》
——“爱荏苒而朦胧,与世无争后阴柔。”
这段时间她们三个一直听到,已经条件反射,开始提醒她。
“宝宝电话响了吗。”
“嘿嘿,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啊,在外面聚个餐,都有人关心。”
“那个人好粘人啊,平时看他很冷淡的样子,看不出来呢。”
姜蝶珍用细白的手指捂住脸,不让她们看到她悸动又甜蜜的神情。
“你们不要开我玩笑了。”
“不是啦,是煾予的秘书帮我订了酒店,让我确认行程而已。”
走出店门。
几个女生搀着手,踏进早春的夜雾里。
“好像没有那么冷了,春天新气象,大家都要好好的呀。”
-
来三亚的第一天。
即使姜蝶珍高考结束,就考到了驾照。
鲜少开车的她,驾驶着跑车,油门轰得很慢。
黄微苑抱着椰汁,坐在副驾,柔声说,“慢点也好,可以观察波光树影。”
这里的景色很美。
柏悦酒店外全是私人海域,几乎没有游客。
四季如夏,热风短促而躁动,棕榈树在风中被吹得沙沙作响。
所有的草木植株都带着热带的茂盛,就像台湾青春电影中的场景。
每一寸定格都是铺天盖地的蔚蓝和莹凉的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