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太甜蜜的故事,总觉得那些主角什么都不做,就能获得幸福,很不公平。
她会觉得眼前自己的生活很苦,也很委屈,产生难以启齿的嫉妒。
家里的熏香绵长悠然,丝丝缕缕,缭绕在室内。
景煾予抱紧蜷成一小团的她。
男人眼睫微微翕动,仿佛把她揽紧,已经满足到极点。
景煾予听完,“这种情绪很正常,论迹不论心。哪有什么道德标杆,总不能要求自己做圣人。”
姜蝶珍觉得被窝里很热,把脚踝支在绒被外面。
景煾予怕她着凉,家里有暖气,仍觉得不放心。
男人的长腿压缠着她的手手和脚脚,耐心勾回他温热怀抱里
他又在她耳畔补充了一句:“不用嫉妒任何人。在我这里,小乖什么都不做,也能一直拥有幸福。”
“嗯。”
姜蝶珍觉得眼眶好热,就好像从泪腺里烧起了一簇微热的火。
火焰在安宁的冰面肆虐,最后融化成一团小小的汪洋。
寺山修司的《少女诗集》里讲,“眼泪,是人类自己造出来的,最小的海洋。”
景煾予察觉到了她的海洋。
男人手指拢住她的黑发,掌心覆盖着她还在颤栗的脖颈。
他吻在她的额头上,臂弯里的人好乖好软,皮肤柔嫩。
让他气息有些不稳,却也没有深入。
景煾予只和她额头相抵,眼睛里有光影跃动,坚定温暖,像是安抚她不可以再流泪了。
几乎是瞬间。
姜蝶珍察觉到了他的炽热抵着她:“你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事。”
“正常生理反应而已,快睡吧。”他把她圈起来,埋在她锁骨旁边梭巡,留下齿痕,用气声说:“小坏蛋,我现在就很想要你。”
姜蝶珍长睫毛上卷着几颗泪珠。
她还带着感动哭过的哑声:“老公我不想走了,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他克制下那些情潮,细致地帮她把拨乱的睡衣领口整理好,柔声道:“乖乖,放松一下心情吧,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压力很大。”
姜蝶珍闭上眼睛。
很久很久。
女生才在令她流留恋触碰的唇齿间,很小声地和他讲:“被你抱在怀里,才是我最轻松的时刻。”
男人笑了,嘴角的幅度很温柔,“嗯,抱抱。”
姜蝶珍似乎想起来什么,在他怀中闷声说:“上次我们两个人,躲仲若旭的约饭,你说要教我跳探戈。”
“我学到一半就走了,你回来要继续教我。”
景煾予的身上气味很好闻,就像吸引飞蛾的灼烫灯火。
而他教她时把她圈得很紧,绅士又慵懒,扶着她安稳跳过每一个节拍。
男人耐心极了。
被她慌乱踩到脚背的时候。
他的情绪像冰川消融,温热柔和:“把自己交给我,别紧张。”
她不敢多看近在咫尺的男人。
只是她对旋转毫无天赋。
最后晕头转向地,把脚挂在他身上,被他英隽到极点的模样,勾引到脸红心跳。
发现对方的眼眉,鼻梁,嘴唇都那么好亲。
姜蝶珍有些懊恼地回忆道:“是我太禁不住诱惑,每次学到一半,重心就放在了你身上。”
“一定教会你。”他唇边带笑,耐心地回应:“不怪你,是我主动勾引你的。”
“不想你那么早学会。”
景煾予贪恋地摩挲着她的鼻尖,和乖巧的小人儿接好久好久的吻:“这样宁宁就能一直在我怀里,依赖我。”
姜蝶珍一直觉得自己好幸运,疑惑于为什么是我。
但他每个举动,都在坚定告诉她。
一切都是一种必然。
一万种可能,都会到达同一个终点。
正如歌中所唱。
“被爱概率如宇宙阴森诡秘。月光有人瞧不起,有人打捞起。”
景煾予和她在雪夜发生的事,是命中注定,所以是满分概率。
——“因为觉得小乖很可怜,我很心疼。”
被他吻干眼泪的姜蝶珍。
忽然想起见完周漾时,他说的话。
已经足够了。
心疼才是最深的沦陷。
他眼底这种毫不掩饰的感情,绝不是意乱情迷和征服欲,就像把她捧在心里还不够的珍惜。
被她嫉妒过的书中主角。
姜蝶珍现在想起来,有一种薄浅的愧疚。
她也有了很温柔的,置身其中就会感到幸福的爱。
景煾予太宠溺她,穷尽所有,给她疼惜和温存。
所以她才很坏,很迷糊,又很后知后觉。
像故事里的主角,忘记对自己的恋人更好一点。
毫无意外的,因为身在三亚。
——姜蝶珍真正忘掉了他的生日。
直到第二天,她也没有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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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北京之前,姜蝶珍最放不下的人还是棠礼。
二月末的天气,天色在雨霁后,云收明净。
姜蝶珍带许帘淇去了棠礼的住处。
她不舍得放过每一次灵感,做三件礼服裙,工作量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