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阿泓泼的,眼看就要把阿泓身上那身白衣泼个湿透,那透明的酒液却在碰上阿泓的衣服之前,被生生“吹”到了旁边的地上。
“不必了,我一向不屑与邪道同行,何况眼前是那奸邪淫秽之辈,只会让我吃不下饭。”阿泓面相平凡,气质温和,说的话却十分伤人。面不改色地说完之後,他直接跨过了地上的那滩陈酒,被游凤扶著离开。
阿四脸色铁青,一整夜都没吃多少,直接把齐铁嘴的後领提起来,说道,“回去吧。”
城东的客栈和南街的不一样,十分豪华,看著是给有钱人住的。
二月红拢了拢自己的长发,清理掉易容面皮下面渗出来的脏污,洗了一把脸。
“师父如此的模样,真叫游凤不习惯。”游凤为他斟了杯水,说道,“今日为何不结果了他...真是因为那里人太多吗?”
师父的性子并不如此温和,今天师父如此震怒,怎麽想都不该放了陈皮阿四一马。
二月红褪了衣衫,阿泓那张平凡的面孔还是没变,“今夜不是和他决战的日子。”他只是淡淡说完,又道,“幽兰托我之事,还未完成,而且一上来就打打杀杀,也不是我的趣味。”
“二师弟所托何事...”
“他托我将阿四的命留到老王八死後,而且...我下山来,是因为想要除掉一个人。”他打开了窗,夜风凉凉地透了进来,他的声音变得比日间清朗许多,是“二月红”的声音。“虽说我必须要杀了阿四,然而还有许多人,也要由我下山来除掉。”
“谁?”望月门不涉世事,出了师门的弟子也和本门完全无关,除了阿四的恶行打破了这个规矩,游凤根本想不出来还有谁会惹二月红的注意。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和望月门无关,是我私人的事情。”二月红揉了揉眉心,说道,“夜已深了,你也该回去了。明日还有一日的比武,想必一点也不轻松。”
“师父辛苦了,弟子这就去。”游凤站起来鞠了一躬,带上剑离开了房间。
二月红长长舒出一口气。这趟出来,他让游凤接应著,不让外界知道望月门的正体,又要保证能够除掉阿四,他只能乔装打扮,下了山来。却不料大会还未开始,他就和阿四相遇了,当真是孽债。
他去青楼,是去接应的,却偶然被阿四相中了,度过了春宵一夜。事後他也心思复杂,不知如何是好,不过阿四看起来却十分熟悉情事,而且虽然都知道对方的身份,却依然装作不知。
“师父”、“师父”...那声音不停呼唤著自己,就算变了许多,少年的青嫩变成了青年的低沈,却还是那麽熟悉,不容错辨。
对游凤说的,还有人要收拾,其实是真的。
他虽然不待见阿四在外头做的事,但是逐出了师门的弟子,他又怎可能去管闲事,就算阿四在外面把天都拆了,只要不上山来威胁望月门,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之所以下山来,虽说除掉阿四也是一件事,除掉那个人才是最必要的。
望月门虽然并不神秘,但是一直都游离世外,那个人既然找上门来要他们帮忙,权衡之下,二月红只好出山。不过更加令他伤感的,还是阿四。
许久以前,重伤了他的那夜,明明将他放了,如今却又要再次杀了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