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盎然出了公司正好和跟着导航进来的边亿碰面,边亿头发别到耳后,头上戴着一个藏青色的帽子。冬天她依然喜欢穿工装裤和运动鞋,骨架大个子高的人随便一站都自带压迫感,哪怕边亿是同性,过单的眼皮依然有种天然的凶相。
棕黄色的羊羔翻领外套也只扣了领子的扣子,下面敞开,里面的卫衣宽宽松松,兜里还插着半只手套。一般人外出出门背个包,边亿连包都没有,耳机和手套一起揣在兜里,没人敢偷。
“边老板?”
孙盎然惊讶地看着边亿,眼神没落在她身上的女人拿着手机侧头,认出了来人,“小孙啊。”
“您怎么在这里啊?”
问完孙盎然就懂了,看来最近沈总的那一位就是边老板。
边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来接沈愿,你下班了?”
孙盎然还挺不好意思:“本来今天也……”
“大过年的上什么班,”边亿接走了话茬,不懂城里人的没日没夜干活和她的没日没夜不是一个概念,“那我不耽误你了,再见。”
她说话粗声粗气,却也有种让人放松的轻快,孙盎然没多问,但看得出边亿是突然来的,干脆带对方进了闸机,等边亿进了电梯,一边在之前去鸭鸣村考察的小群发消息——
“我的天啊!沈总的神秘女朋友是边老板啊啊啊啊!”
马上有人回了个问号。
“啊?是展馆装修的那位?那姐和我们老板?不可能吧,这蔷薇插瓦缝了。”
“消息保真吗?”
“什么时候好上的?我在展馆都没看出来啊,感觉她俩都不熟,饭都不一起吃的。”
“不是说沈总爱好年纪小的吗?边老板比她还大一岁吧?”
“孙盎然,为什么哪都有你啊?”
“不会是小郦姐介绍的吧?她们不都是朋友?”
“很难想象这两个人谈恋爱啊。”
沈愿的公司搬到新的地方也是一层楼,她不喜欢联合办公带来的无关人员,在这方面开销很大。
边亿和郦安筠聊天知道沈愿家里不帮她,也陆陆续续拼凑出这人在家不受待见。
不受待见的理由边亿不是很理解,但也明白为什么沈愿喜欢掐着脖子窒息的快乐了,那简直是一生的阴影,好像因为濒死才失去父母的宠爱,也可以因为这样得到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