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相见,肖潇予自然而然就跟了去。程逸思踏进门就要找经理,语气礼貌但看得出有些起急,谈吐间带着些许不容拒绝的气势。他是来买汤的,举着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a4纸,要求很多,他要买现成的,还要另煮他要求的,不仅如此,他还要买汤料。
这般强人所难的客人不多见,但大堂经理见惯市面,一瞧这就是不好对付的小少爷,他笑脸迎人没强硬拒绝,睨着不远处的肖潇予看他的脸色。
“我知道这挺难为你们的,但我家的病人胃口不好,又要忌口。他就想喝口汤,我能等,多少钱您开。”程逸思说。
“病人”二字挑起肖潇予紧张的弦,他从程逸思背后走近,问道:“冒昧问一声,你家的病人是男是女?”
程逸思回头,语气忽变,“你谁啊?”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老板,你有什么事儿跟我说吧。”肖潇予比程逸思稍高一些,微微扬头下巴颏怼着程逸思,略有些无理。
程逸思眉尖稍颤,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傲慢的态度惹人厌,但他有求于人只能不计较,用他最客气的调调回道:“是男是女跟我要买汤有关系吗?”
肖潇予说道:“有呀,男子血热女子体寒,用料不一样,既然你说是位病人,我想着既然要帮你配料,就讲究一点。”
这问题把程逸思问住了,这凌凄该算是男还是女,他愣住半天没说话。见他这样,肖潇予心里有了答案,是凌凄病了。
肖潇予一手夺过程逸思手上的纸,上面详细列了几种不同功用的汤,细至餐食搭配,他没等程逸思说话就放到了大堂经理手里,说:“去给他配吧,他应该问过大夫了,抓紧时间。把晚餐也给他做出来。”
大堂经理有些懵,主要是汤料要的量大,许多种类本就不好进货,这全给终归是吃不消。另外,出客人要求的食品,现下无凭无据的,若是日后吃出了问题,他们还得负责,一般都不接这样的活。可经理看着老板语气坚定,倒也不敢反驳,悻悻跑回后厨照做。
肖潇予命人给程逸思倒了杯茶,他也跟着到后厨去了。小餐馆人手本就不多,厨师也就三个,其中一个还是面点师傅,肖潇予进去分配工作后也挽起袖子干起活来。
他知道凌凄喜欢吃什么,他的手艺也不错。
全都做好时已是一个半小时后,天早就全黑,肖潇予跟两个服务生拎着大包小包帮着程逸思装车,他站到一边跟程逸思说他下午喝了酒,他也回市区,想让程逸思稍他一程。程逸思爽快答应。
车上肖潇予打探道:“冒昧问一句,你家那位是南越市的对吧?”
程逸思点头回问:“您怎么知道的?”
肖潇予笑道:“原来真的是老乡,我看你给的菜谱就觉得亲切。你家这病人平时吃别的药吗?”
程逸思不解,“怎么?”
肖潇予解释:“我看你配的东西里有进补的药材,那些不能跟药物一块吃。”
程逸思答道:“他不吃别的药,谢谢您提醒。”
肖潇予越发担心,说道:“我能问问他现在是什么病吗?”
程逸思觉得这人有些冒昧,没答话。
肖潇予继续解释道:“毕竟我给你的汤料里有好几味药材,要是你们家的病人吃出什么问题,我怕你们追究我,我可得问清楚了。”
程逸思恍然大悟,回道:“他没什么事儿,就是身上有点伤,又着了凉,发烧了。”
“伤!?”肖潇予突然抬高的声音吓了程逸思一跳,他睨了肖潇予一眼。
肖潇予压低声音缓和尴尬,“不好意思,我这人有些毛躁。”
伤……他回忆自己走的时候,凌凄肯定是没伤的,这是哪来的伤,什么伤,伤到甚至会发烧……难道他们还会打他吗……肖潇予抑着胸中的火,看着窗外漆黑一片,重重的无力感压在背脊。
过了许久,肖潇予才平静地像是事不关己,悠悠说道:“白色保温瓶有三个,分别是白果粥、猪肝粥和八宝粥,淡的、咸的和甜的都有。汤我都没放盐,你回去根据他的口味放,盐包我也放在袋子里了。我想着胃口不好可能口中寡淡,装了一瓶酸萝卜,是我们自己腌的,还有一瓶牛三星汤。另外,正好今天晚市剩了一些点心,就送你了。”
程逸思觉得怪,但也不知是哪里怪,只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出高速时刚好碰上晚高峰,车子走走停停,程逸思不时看一眼副驾驶的肖潇予,想起了什么,说道:“您原来在这边工作过吗?我总觉得您有些眼熟。”
“没有,我今年下半年才来的。”肖潇予回答。
程逸思调侃道:“下半年才来的?这么快能弄这么大的马场,老板有点本事啊。”
肖潇予看着窗外,无意聊天,随便答道:“盘的朋友手里现成的,拎包就上班。”
程逸思说道:“就是太远了,不然将来还想去你家买汤,刚刚你们家服务员端了一碗给我尝,真不错,跟我们家那位煲的一样。”
你们家那位?你们他妈的算个屁家!肖潇予暗自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掏出了名片放到中间,说:“想喝了就给我打个电话,我每天晚上都回市区,可以顺便给你们带。”
程逸思提眉透着不可思议,肖潇予又解释:“异地碰到老乡嘛,多个朋友总是好的。”
这时程逸思视线滑到名片上,默读了一遍,又提高了音调重复了一遍,“你叫肖……肖潇予?”
这反应肖潇予倒是不觉奇怪,毕竟他是上过热搜的人,肖潇予摆出了官方笑容,一个就差掏根笔给他签名的表情。
程逸思的神情却不像是普罗大众见名人,他立马目视前方眼眸陡然冷峻起来。
肖潇予,难怪法地乱推,想让男人停下。发了疯的骑手还在征服野马的兴奋中激荡,他哪里会顾及底下打着高潮颤的人无力的挣扎,每一次推搡更似助兴,他越是吃不住吻求饶越是想让他更狼狈不堪。
“求你了,我想尿尿。”
“尿我身上。”
“我尿不出来,憋着好难受。”
“不要憋,尿我身上。”
凌凄整个下半身都麻了,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憋尿上面,他仍不懈地想要推开男人,抓得他后背和侧腰全是血痕。可尿意也逐渐化成阵阵快感流淌于身体,从深处蔓延开来,敲碎了他的注意力。
“肖肖,我真的要疯了,我想去厕所。”
“尿我身上,我今天是不会放过你的。”
肖潇予卯足了劲往里顶,顶得凌凄哭腔也出来了,“啊……我不要……不要……我尿不出来。”
不要在床上就是要对吧,肖潇予勾着胜利者的嘴角,他善于观察驯服对象的细微反应,很快就找到让马儿崩溃的点。
“这里对吧?他们让你尿过吗?”
话落在凌凄耳中,顶在他敏感点上的阴茎也重重碾过,一次不够两次三次直到数不清,一下比一下重,从他嗓子里蹦出的不要也从清晰撞至零碎。瓷白皮肤下漫上来的红潮从颈后泛滥,澎湃至肩头渲染到前胸,眼角湿气凝聚成珠再被晃散洒落,一切都告示着他初次经历这般的崩溃。
“宝宝,你的咔嚓落下,他颤颤接过暗红小本,走出柜台,一切都不真实,兜里的两个钢镚跟他一块走出来了,曾经的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凌凄光顾着激动,早就把值机小姐说的休息室抛到脑后,而这时的休息室里,杜蒙正坐在显眼的位置吃着云吞面,抻着脑袋盯着入口,隐秘角落里一戴着帽子看不清脸的男人翻着报纸,余光却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