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微见我想要站起来,拽住我衣襟的双手使劲下拉:“你不能回去!”
我掰开他的手,哈哈大笑:“老子就要回去!不服你来打我?”
他气得浑身哆嗦,声音恨得像要把我寝皮食肉:“秦湛!”
我把风氅在他身上掖了掖,连抱带拖地把他拽起来。沈识微拼命扑腾,但不过一会儿就又开始晕眩,浑身直哆嗦,只得任由我把他背在背上。
好在我们来时留下的痕迹尚未被覆盖仅,返程倒比来时快了许多。
沈识微仍是不甘,一缓过劲来,便在我耳边狠狠威胁:“秦湛,你这是要害死我们!”
我嗤之以鼻:“害死我们?沈识微,来来,你不是最爱算计吗?这次换我算给你听。”一边跨过一颗倒卧的大树“我们继续走,你十有八九要没命,我倒是没事。倒回去可就不一样了,若报国军不安好心,我俩是得死,但若报国军不是坏人,我俩都能保住命。”
我转过头去,几乎贴在他脸边,好让他听个明白:“明白了么?你怎么都不吃亏。这不是我要害死我们,是我陪你一块儿死!”
作者有话要说:隔壁有个gn提出的问题,不知道ljj的诸位是不是也有疑惑。这边也贴一下回答吧。
【叶镥锅的“镥锅”】
“镥锅”是职业,箍镥锅,镥锅匠。叶镥锅和张木匠一个意思,当初为了让他随身带锅合理一点的设定。
不过百度了一下,“箍镥锅”似乎也是近现代的叫法,或者说近现代才约定俗称用“镥”字表达口语中的“lu”这个发音。(因为还百度出种写法叫“锢戮锅”。我第一眼把“锅”字看成了“祸”字,感觉好霸气,跟布袋戏的角色名字一样……)
也不知算不算bug,就当这个位面特别的地方吧_(:з」∠)_
第41章
特定情况下,我是真喜欢老于世故的人。
我折返时心急火燎,本想偷偷摸回帐篷,不料快到门口时反惊动了哨兵。曾铁枫见贵客夤夜出逃又狼狈不堪地滚回来,居然一点没耻笑,连惊讶也控制在不让人太过难堪的范畴内了。我虽脸皮厚,也忍不住感激涕零,若不是已经有了社团,干脆投了报国军算了。
曾铁枫把自己的大帐也让给了沈识微,还叫来军医替他把了把脉,虽说那赤脚医生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但也聊表了心意。
安顿好沈大爷,我才回方才的小帐篷里。雪仍未歇,门前雪地上拉着几串有新有旧的脚印,好比黑线在白布上车了又车。我想想这趟折腾,就像做了个滑稽的梦。
只是脚印是不是太多了点?
我蹲下身去看。除了我和沈识微去而复返、方才的哨兵、来见我们的曾铁枫,还有别的人来过。
话又说回来,为啥我俩的帐门口会有哨兵?
曾铁枫若一开始派人看着我们,也还常规布局,但这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往返跑后,怕是他浑身都炸起了警觉的毛。
横竖也别想睡了,我进帐一摸,还好那把来不及还的朴刀还在,于是卸了杆柄,把刀头掖在腰间,又回了沈识微的营帐。
大帐里炭火烧得极暖,最让人艳羡的居然是有张床,这几个月下来,我都快忘记睡在床上是什么滋味了。
我隐约还记得油灯在哪儿,摸索着点了,放在沈识微床头。
方才我忙着和曾铁枫打太极,直把沈识微当个包袱打发,丢在床上便了。这会儿才发现他的外衣连同我破风氅上的冰渣雪花都融成了水,濡湿了被褥,忙替他从身上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