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见再看向沈元,见他皱眉听着自己的辩解,面上神情已经有所松动。大抵是经过分辨之后,已减轻了些许对自己的怀疑。
“至于顾怀之事……据陆某所知,仵作验尸,向来不看舌苔。但我等医者,却要通过舌苔来验证患者脾胃的情况,因而陆某一看便知顾怀生前,定然中过坐拏草之毒……”
“虞医士的事,又怎么说?”沈元专注地看着陆见,希望最后这个问题,能够从陆见的神情,或是他回答的话语中,找到些许破绽。
“约是四日前,虞医士曾找到陆某,向陆某告假,称要去光州寻找其弟许铮的线索,陆某便准她三日假期。不料今日晨,陆某发现虞医士不曾来当班,便寻去其家,却见家中凌乱,二人皆已不见,问了邻人方知其一早便离去,出于担心,陆某一路追踪,却发现虞医士所乘驿站马车,在外遭到歹人袭击掠夺……”
“虞医士在医署干得好好的,为何要突然出逃?”沈元逼问道。
“这陆某便不知了。沈捕头应当去问虞医士才对。”陆见笑了笑,缓缓言道。
沈元又看了看陆见神情,此番无论是陆见的回答,还是神色,都没能让沈元发现任何破绽。
其实对沈元来说,他此番突然向陆见发难,也是试探为主。由于每次事件基本或多或少都有些陆见的影子,尤其冯既白遇刺那回更加可疑。故而他才想出这样的主意,希望通过这样剑走偏锋的行为,获知一些平时自己可能忽略的线索。
不过,从陆见的回答与表现来看,沈元并未能获取任何颇具进展的信息。先前那几桩悬案,很可能又要继续悬着了。
一想到自己又要日日被江使君催办,沈元便只觉头大如斗。恍惚间一抬头,却已行至城门外。
“稍后陆医监要去哪?”沈元又问道。
“去找人,打听打听这些歹人的来路。”陆见回道。
“那便祝陆医监旗开得胜。”沈元拱拱手,颇有些真诚地祝愿道。
“借捕头吉言,就此别过。”陆见言罢,与沈元拱手作别,随即入城,待沈元等人走远,便飞也似地奔向孙镇的赌档。
到得赌档外,陆见飞身而下,冲入赌档之中,见孙镇等人正在桌旁围着,连忙嚷嚷道:“孙郎君,陆某这里有一桩富贵,不知你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