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子鸢欢喜,想到今日与楚山公主的一席谈话,更觉舒心,虽说楚山是天之娇女,而自己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但是谈话之间颇有几分知己之意,也算是今日的另外一个大收获了。
“这呆子的肚子只怕要遭罪了……”苏折雪哑然失笑,想到方才这呆子的模样,忍不住又轻笑了一声。
“折雪,今日楼上来的究竟是什么人?”老鸨见四下无人,当下快步走了过来,拉着苏折雪走到檐下,细声问道。
苏折雪淡淡一笑,“大云当今三公主,楚山公主。”
老鸨大吃一惊,“她……原本我已看出此人是女子,却不想竟是公主!”
苏折雪点头一笑,言语之中颇有敬意,“这可是一位有趣的公主,大云有她在,也算是有福了。”
老鸨从未瞧见过苏折雪如此敬重一个人,“看来今日你与楚山公主算得上是相谈甚欢了。”
苏折雪又点了点头,想起了子鸢,急问道:“子鸢可还在茅房里?”
老鸨摇头道:“这臭丫头哪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方才还瞧见她,一转眼又不知所踪了。”
苏折雪舒了一口气,“她没在茅房就好,想必药性也没那么烈,我去吩咐厨房给她做几样清淡小菜去。”
老鸨拉住了苏折雪,“折雪,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主上的大事才是正事,切不可因为这段……这段情,耽误了主上大事,毕竟,主上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你我了。”
苏折雪正色道:“妈妈,这个折雪一直明白。”
“没有主上,便没有你我的今日,说不定现下你我早已是黄泉路人,所以……”
“所以折雪的性命还是主上的,为了主上大事,折雪即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苏折雪笃定地说完,忽地笑道,“我的命本就是偷来的,能与她多处一日,便是多赚了一日,折雪已经知足了。”
“唉,傻折雪。”老鸨摇头一叹,这风尘痴女,何时才能顿悟,一个细作若是情根太深,总归是孽。
夜色渐渐降临,醉今宵又到了最热闹的时候,前堂一片欢声笑语,酒酣人醉。
后院,总是寂静的地方。
阿翎坐在房中,没有烛火,没有开窗,像是当初在冷宫的一样,总是那么漆黑和冰凉。
“咯吱——”
紧闭的窗户似是被风无心吹开,透入了一丝清冷的月光,凉凉地落在地板之上。
阿翎警惕地看向那一线光亮,厉喝了一声,“谁?!”
一点流萤从这一线光亮中飞出,飞入了这间黑暗的房间,在阿翎面前翩翩飞舞,虽然略显孤单,却也算得上给这里的死寂平添了一分生气。
阿翎松了一口气,那么多年来,她从来不敢让自己失了戒心。母妃走的那日,告诉她的那些话,她开始也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甚至母妃在国师府行刺国师未成,她与妹妹被连罪打入冷宫,她更不明白为何平日茹素礼佛的母妃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