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张耀武家的日子,张媒婆的话匣子又一下子打开了,就像拧开了自来水的龙头,哗哗啦啦往外流水。“二妮子啊,你这么想就错了。别看张耀武是个残疾人,一般的好人都没有过过他,他过日子可是把好手,会赚钱,赚钱的路子可多了。凭着他那股子坚强的劲儿,和你四妹妹两个人,春天在院子里种菜卖菜,做冰棍,炸麻花油条,收破烂,两个人一年到头没有闲着的时候,天天在赚钱,天天都有钱花,他家是前后两个屯子里第一个盖上红砖大瓦房的,人家的房子盖的可气派了,又大又漂亮,可好了。去年冬天人家分到了三只羊,屯子里的人叫他卖了吧,三只羊咋放啊。谁知道,你四妹妹说,我家还要买羊呢,你们谁卖我买。大家都不信,你再有钱还能有多少,他们生产队里分开的时候,有100多只羊呢,你还能都买回去,那得多少钱啊!大伙都以为她是说着玩的,谁知道,你四妹妹挨家问道着谁家卖,结果人家都不卖。几天后,你四妹妹在外村里赶回来了103只大绵羊。前几天,赵耀武又花钱买下来了闫家屯的供销社,请人管理着,他一下子又做了经理,别看他有钱了,还是经理了,可他还是在走乡串屯的收破烂换钱。现在,你四妹妹可是咱们这一块儿的最有钱的姑娘﹐大伙都说这个残疾了的张耀武太能耐了,哪一个女人要是跟了他,一定是想一辈子的福,人长得有那么好,还能干。说来,也听说,有不少的媒人上门给他提亲,也不光是****级别的女人,也有大姑娘呢。谁知道人家张耀武一个也没有看上,人家就是不说媳妇。其实,哪里是不说媳妇啊,人家那是看不上,人家要找就找城里的大姑娘。”
听着张媒婆唧唧呱呱,一串一串的话语,刘冬寒的心也敞亮起来了,至少她知道四妹妹现在过得很好。听到这里,刘冬寒也忽的记起一件事情来,刘冬寒还在屯子里的时候,人们的口中都在传言着,她张媒婆和张耀武有一个秘密的****关系,刘冬寒只想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有发展没有?刘冬寒心里想着就顺嘴问了一句。
“张婶,问你个事情啊?”
“什么事情啊?”
刘冬寒说:“我在家的时候,屯子里的人就传言你和张耀武在玩地下情,我就是想知道,现在你和那个张耀武咋样了?你们的事情该见阳光了吧!”
张媒婆一听,打了个愣神儿,旋即嘎嘎的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和,眼泪都笑出来了。张媒婆着突如其来的大笑却把刘冬寒给笑傻了,怔怔的看着眼家语。“咋了,张婶。”
张媒婆停下了大笑,笑容可掬的看着刘冬寒。“你这个死丫头啊,还记得那些流言蜚语呢,那些烂了嘴巴的人都是再瞎说的,我和张耀武是没有那种事情的。”
“咋,你是不因为她残疾了,你不喜欢他了。”刘冬寒又顶了一句。
张媒婆嘎的一下止住了满脸的笑容,一本正经的说:“二妮子啊,你说的不对,可不是你张婶嫌弃他的。说起来,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还真找过他几回,我是为了自己****也好,为了自己喜欢他也好,还是为了图他家的钱也好,反正我是求过他。想叫他来我家,他一个人,我们在一起也好有个家,他也能帮我养活着些驴子。谁知道他总是拿话搪塞我,不肯答应我,后来我也看出来了,他是根本瞧不上我这个带着一窝崽子的老娘们的,人家的眼睛看见的是大姑娘,后来我也就再也没有找过他,也就不发那份洋贱了,干嘛啊,我又不是活不起了,人家不愿意来帮咱,咱就别上赶着了。天底下的男人还没有死绝呢。”
“现在张耀武的日子好过了,你没再去试试,他应该能答应你了。那时候的他,光棍一个人真的是怕养不起你家的这几头驴子呢。”刘冬寒的意思也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也是一点也不客气的。
张媒婆苦涩的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张婶,你就没有在找他去试试,我看得出来,你挺喜欢张耀武这个男人的。”
张媒婆听了刘冬寒的话,脸蛋刷的红了,连忙把头转向了另一侧。“死丫头,就会胡说。”
刘冬寒抿嘴笑了。穷追不舍额说道:“你既然喜欢他,就应该再去问问的,张耀武那人脸皮薄,就得你亲自跟他去说了。”
张媒婆撇嘴苦笑了一下。“傻妮子,人家日子过好了就更瞧不上咱了。说着话是大前年的夏天,他赶着毛驴车去外村收破烂回来,赶上了大雨,毛驴车翻到了沟里,他也掉到了沟里,正好我赶上,我把他从沟里捞出来,我要赶不上,她就被淹死了。我看着他那可怜的相儿,就和他说,别这样折腾了,来我家吧,我家还有六头驴子,全给你使唤,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受这样的罪,你猜他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