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安排到是妥当,只是太爷那边能答应吗?”
曹仁的话恰恰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担忧。
做了王吉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现在曹家毕竟还是曹嵩在当家,真要闹得难看了,他们又该如何收场?
曹操诧异道:“明明是袁忠要杀王吉,与我等何干?”
着啊!
众人眼前一亮。
冲锋在前和尘埃落定之后摇旗呐喊,分明就是毫不相干的两件事。
只要他们不提,又有谁知道王吉是怎么死的。
“但凭大兄吩咐。”
曹操开始安排行动,华佗却想逃跑。
杀官造反啊,诛九族的重罪啊!
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何能这么淡然,他也不想知道。
华佗只知道,他还没活够,这要是掺和一脚下去,来日东窗事发....
背后伸来的巴掌拍在肩上那一刻,华佗惊倒在地,回头就看到陈丛脸上狰狞的笑容。
“华子,上哪去?”
“那个,那个....小老儿腹中不适,方便则个。”
“你不会是想跑路吧?”
华佗心肝都在颤,哆哆嗦嗦道:“不会不会,真是腹中不适。”
“我陪你,不过你要是屙不出来,当心我打爆你的狗头。”
华佗大惊,疾呼道:“陈子宁,你莫要忘了,小老儿予你还有救命之恩!”
陈丛似笑非笑道:“当真?”
华佗沉默了。
严格地算起来,其实所谓的救命之恩不过是他邀功之言罢了。
陈丛的体魄太变态。明明肩上让人开了个大口子,然而脉搏强劲、呼吸平顺,伤处慢慢止血愈合,没有半分将死之人的疲态。
当日即便他不救,陈丛一样不会死。
反而是因为他卖了陈丛的马,导致二人一路走回的谯县。
“你为啥就盯着小老儿不放?”
‘当然是因为你医术强。’陈丛这般想着。
“当然是因为咱关系好!”陈丛如是说道。
华佗快哭了:“若真是关系好,你便放过小老儿吧,你们干的可是掉脑袋的买卖,小老儿胆小,掺和不起。”
陈丛拾起泰阿挂在腰上,顺手提起华佗。
稍稍回头,道:“岳父,王吉就交给我了。”
曹操心头一跳:“子宁大婚当日,见血不祥!”
“没事,过了十二点就不算当日。”
不等曹操追问何意,陈丛已经提着人出了府。
...
华佗,是一定要绑死的。
从长远来看,未来的军师戏忠、郭嘉全是英年早逝的货色,没个保命符绑在腰上怎么能成?
就近而言,曹操有头风,曹容生平不详,也有病故的风险。
作为曹魏最大的股东之一,陈丛有责任,更有义务为集团未来发展提前规划。
“陈子宁,擅杀官员是诛九族的重罪!”
陈丛诧异道:“明明是你动手杀的王吉,与我何干?”
这话听着耳熟....
华佗张口想骂,可二人已经临近王吉下榻的酒楼,远远的都能看到护卫甲士,华佗只得讪讪闭嘴。
此时沛地治所还在相县,谯县自然不存在太守府一说。
这也省去陈丛不少麻烦。
“站住!此地已被沛相征用,快滚!”
铮!~
一道寒芒刺破长夜,泰阿毫无征兆地出鞘,然后没入甲士胸膛。不等旁边甲士出声预警,陈丛再转剑锋掠过那人喉咙。
两剑两人一气呵成。
温热的鲜血溅在脸上时,华佗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一生活人无数的他甚少见到杀人之景。
陈丛随手甩去剑尖血珠,踱步踏进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