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夫罗也顾不上消失的儿子了。
当即点齐王庭内外匈奴勇士,自东门逃出美稷。
只等匈奴骑兵们在城外列开阵型,随后令人竖起大纛,吹响长角。
不论如何,於夫罗必定不能舍弃一城勇士独自逃命。
否则到了明天,他便不再是南匈奴的大单于。
...
陈丛引兵再杀一阵。
呜!!~~~呜!!~~~呜!!~~~
厚重绵长的长角之声连响三回,各自为战的匈奴乱兵不再反扑,如同潮水般退去。
“嗯?哪来的吹角之声?”
陈丛勒停战马,眺目望去。周围还是乱糟糟的一片,分不清方位。
飞熊老卒上前:“将军,长角连响,闻声源自东门之外,应是匈奴人要弃城了。”
陈丛略微回头。
进言之人名为褚庆,原属飞熊前营协军校,资历之老还在程茁之上,是个身经百战的汉子。
对于他的判断,陈丛自是相信的。
当即下令道:“先行整军,原地休整片刻。”
褚庆抱拳:“喏。”
仗打到这份上肯定算是大胜,但没捉到於夫罗,陈丛总觉得少点什么。
倒不是不能追。
问题是,出了美稷就是旷野。摆明车马,以百骑冲击列好阵型的匈奴胡骑,怎么算都划不来。
盏茶工夫,褚庆回报。
“禀将军,我军并无人员伤亡,只是乱战时折了九十七匹战马。”
陈丛瞬间蛋疼。
飞熊一人四乘,少了九十七匹马倒不妨事。
就是一口下去直接崩了将近千金出去,陈丛有点接受不了。
这仅是百骑,还是大顺风!
哪天但凡逆风一回,还不得连底裤都给输没了。
更让陈丛纠结的是:
现在收手,他立马就能完成从猛将到名将的华丽转身。
毕竟百骑袭击南匈奴王庭,零伤亡杀得胡人胆寒弃城,战绩彪炳足以载入史册。
可若收手,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匈奴人好死不死往东逃,正好截住了回师归路。
如果陈丛只领飞熊突出,自然是不怕匈奴胡骑的,即便正面刚不过,要走还是很轻松的。
可他若想吞了美稷之富,就必须整合城中汉民倚为民夫,驱羊赶牛推粮载富运往晋阳。
到了那个时候,缓过气来的匈奴骑兵就是最烦人的狗皮膏药。
他们打不过飞熊,还打不过民夫?
而且放任这些胡虏向东或是向南,荼毒的可是并州之民。
“将军,不若驱马在前以击之?”徐晃明显也察觉到了问题所在,进言道。
嘶!~
陈丛闻声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驱马在前?
崽卖爷田?
陈丛不知道徐晃是以什么心态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只希望有朝一日,对方若有机会牧守一方时,能想起今日这般无耻嘴脸!
收回思绪后,陈丛不理徐晃,转向身侧褚庆道:“令,结牡阵缓出南门东转,只等本将夺了匈奴大纛,自南向北击之,将匈奴残部往北赶。”
褚庆满眼兴奋,重重抱拳:“得令!”
往日总听程茁追捧无敌将军如何骁勇,正好今日那厮不在,亲眼见证了无敌将军夺旗之勇后,便该换他逢人便吹了!
从心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