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西康郡王会对哀家不利?”
门外的夕阳已经落下了大半,外面的天空半明半暗,群鸟低飞,黑也要来了。
最后一抹斜阳透过窗户落在左相身上将他跪着的身影拉的老长,只听他道:“西康郡王视喜乐县主为掌上明珠,喜乐县主进京西康郡王大为光火,尤其是喜乐县主的父亲更是不满,只怕此时进京会借机发难。”
“借机发难?”
皇太后嘴角气的一阵哆嗦,“从来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有如此不大不敬的想法他就该死。”
左相心中一阵气恼,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笼罩全身,太后还在垂帘听政时尚有两分睿智于魄力,未曾想到她退居身宫会变的如此行事不计后果。
眼底皇帝掌权又有朝中老臣辅佐,太后退居深宫颐养天年已是大势所趋,可太后居然还觉得自己有本事能回到前朝掌控朝局。
为此,她一后宫妇人居然敢对忠亲王和西康郡王动手?
也不知道黄侍郎给她出了多少注意。
也是,恩国公府从来就没有领过什么像样的差事,眼下无非也就是领着虚职,虽然看着满门荣耀也不过就是烈火烹油罢了,若是太后不能掌权,以皇后那种胆小懦弱,不懂朝政更打理不好后宫还不得皇帝待见的样子只怕恩国府要不了几年就完了。
“皇上看中西康郡王,朝中大臣虽忌惮西康郡王是权势却也知道西南给他不可,最多也就是代表皇上敲打一二。”
“娘娘,葡蕃之事便算了吧。”
若是朝中老臣知晓他暗地里接触葡蕃的人,只怕他这个左相的位置也做不久了。
他说的是实情,听到太后的耳朵里却满是讽刺,冷眼看着他,“哀家的左相,你这是怕了?想抽身而去?”
“哀家要倒了你这位置还能坐多久,你若不是左相了会如何?”
“君老侯爷会直接撕碎了你。”
皇太后言语相威胁,左相低着头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须臾缓缓地磕了头,“微臣忠于太后之心从未改变。”
皇太后嘴角一抹冷笑,“那就去办你该办的事。”
既然进京来是要给她找麻烦的,那就不用来了。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
在夕阳绚烂的余晖下皇宫显得越发金碧耀眼,皇气蒸腾,巍峨的宫墙将宫外的喧嚣杂乱隔绝开来却并不显孤寂于冷清。
御花园里,皇帝领着七八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嫔在园子里赏花,宫人们学了庄府夜宴的装扮早就将园子装点的绚丽多姿,美人灯、兔子灯、蝴蝶灯在花丛里散发这朦胧的亮光,如梦似幻。
新进宫的美人或妩媚娇艳或娇俏可人,或清脆娇嫩或者柔声软语的在花丛是说笑,朦胧的灯光映在她们脸上更是美不胜收,皇帝只觉得这才是一国之君该要享受的美景,爽朗的笑声在园子四散开来。
一连折损了三个皇子让他心里焦躁非常,好在还有这些新进宫的美人为伴以解愁肠。
王公公站在一旁满脸笑意,皇帝扫了他一眼扔了块云豆卷在他身上,“你笑的这样畅快,莫不是还能懂其中乐趣不成?”
王公公乐呵呵的接住,躬身道:“奴才不懂,奴才见皇上如此愉悦心里跟着高兴,日头要落山了,皇上今日想歇在何处?”
皇帝看着一群美人实在是难以抉择,这后宫说大不大说小也着实不小,这些美人住在他处也是不方便,王公公心领神会,说道:“不如皇上腾一座宫殿出来将这些娘娘都安置在里面,皇上想见了也方便不是?”
皇帝眼睛一亮,赞赏的说道:“还是你想的周全,不如命人建一座宫殿专门用来安置美人,就叫婵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