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我对视一瞬,目光斜向地面,“能不说么?”
我点头,对她的乖巧十分舒心。不愿便直言不愿,这般才好。
“依你来看,它于你有害与否?”
她连连摇头,“无妨的,无害。”
我盯着她,见我摆明了不信。她顿了下这才改口:“偶尔会渗出些血,有些疼,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我了然,便可轮到她来问我。
“好,你可有疑问?”
“……”她默然一瞬,呐呐道:“问答如连珠炮似的,我也不晓得有何疑问了。”
这话还有些委屈。
“……”我反思了片刻,她这又是对何处不适应?正欲开口,那口口声声不晓得的徒儿却问了出来:“我这经脉,难道并非被堵塞了吗?”
闻言,我反而松了口气,思她所思实非易事,相较之下,解惑竟轻松许多。
“我先前与你言:不可为合体境医修探,不可为元婴期剑修探,便是因你经脉中所存之物并非常物。
剑道抵达一定境界后,体内会生出一股类似灵力之物,但它独属于剑修。且因剑修之灵并不温顺,仅能存于经脉之中。剑灵与灵力同属一类,经脉被剑灵占据,灵力自是难以畅通。”
“莫非我经脉之中尽是这剑修之灵么?”她诧异。
我点头,“而你用了你那法子,竟能将其引入经脉之外。”
所言不过事实,无需等她答,我随即将一手覆于她眼前,一手自她颈间向下。
如此,她便能见我所见。
所行之处,能模糊瞧见体内状况。纯白似为灵力,仅依附于她体表不深处,而经脉之中则是纯黑,便是那所为剑修之灵。
纯白皆为静止,温顺至极,而黑色之气却无一处不在翻腾涌动。
“且不论你那法子有害无害,单是经脉周遭的五脏六腑尽数被这黑气侵蚀,竟无察觉么?”
自她醒来,她未提及身体不适,此处我略有些心疼。
黑气涌动之痛非常人能受,不知她为何体内存有如此之多。我体内亦有,相比她所拥之量不值一提。我曾不慎扰动过,仅是那些也足够磨人了。
她这般,竟能一言不发。如她上云梯时,那满身血迹,我瞧了十分动容。毕竟是我的徒儿,我需对她好些。怎忍心见她遭此罪?
故而那时我助了她,她醒之前我亦做了力所能及,这残余的些许,还需稍后教她顺应我才能清回经脉内。
“此前并无察觉,这黑气涌动之痛太过微茫。此时,旁的地方恢复了,似能察觉几分不适。”她答。
闻言,我一愣,何谓微茫?
“似能察觉?”我反问。
她点头,乖乖巧巧,既不喊疼,也不折腾我去猜她心思了。
“似是有些许的不适。”
我疑心,莫非痛觉也遭了侵蚀?可灵台之中分明并无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