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和无奈来。王霁月见状莫名觉得心疼,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笑着说:“举国抗战,每个人都该找点事做来救亡。回去跟伯母说一下吧,我也帮帮忙。计划计划总是有办法的。”姜希婕对她灿然一笑,最近她经常笑,经常对她这样笑。
这烟火繁盛的穷苦人间霎时退做美丽背景。你成为我在世间最甜美的唯一的蜜糖。
“说到这个,我还想学学裁缝手艺呢。”王霁月看了一眼路边的裁缝铺道,“欸?”“反正自食其力吧。夏天说热得要死,不如自己做点清凉衣服。”“自己做清凉衣服?是因为容易剪坏吗?啊!”
别以为穿的厚就掐不透你。
次日两人又去医院轮班时,一则有下周王浩蓬就会回来的好消息,二则王霁月夜里从自己的箱底翻出了一个长命锁,带去给傅元娥看一眼。做工精细的长命金锁乃是她娘留下,说以后给浩蓬的孩子的。说不管男女,头胎第一个一律宝贝着,就像为娘我宝贝你一样。王霁月带给弟媳看,然后准备满月时再给侄子带上。结果又有人前来拜访,又是一番让人不胜厌烦的应付。来人说到有好多人都逃去国外了,尤其是孔家的小姐!问姜家怎么不走,姜希婕说家里亲人要照顾呀,不能光是男人留下来打仗就完了。来人便又赞叹佩服了一番。
人走了,产妇们午睡,两人避出去,在医院楼下的小院子里散散步—其实不过是原地绕绕圈—走着走着姜希婕忽然想个小孩子一样嘟囔道,“去什么美国。你不去我哪里也不去。”王霁月生被她这点孩子气逗得大笑起来,“哎哎,我说,二十七岁的人了!可不是七岁啊!”姜希婕觉得羞,可是在王霁月面前觉得羞都习惯了,没那个二皮脸哪有今天,遂假借医院午休要安静为名上去捂王霁月的嘴,两人闹成一团。
天空中是厚厚的云层,对于正在回家路上的王婵月而言,任何人的幸福都与她无关。不论是不合时宜的新生儿,还是耳鬓厮磨的恋人。只有厚厚的云层和阴冷潮湿的天气是她的同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
{16}十八梯。现在几乎拆了一多半。记得大学的时候去重庆玩,专门走过那条路,大早上从临江门下来到十八梯山顶上,往下走的路上看见正在开张的理发店,老板娘在里面刷牙,店面的招牌都还是民国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