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听上去有些夸张的结果,虽然早就有些预料,但是荀笙还是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荀笙基本可以确定,这群人绝对来自于大罗国。就好比五常的首富,多半比小国家的政权加起来还有钱。外域人再多,也不可能出现真正的顶尖高手。
太虚剑宗弟子是什么水平,他这个宗主还是清楚的。太虚剑宗除了林檎城这一亩三分地,入世程度最浅,所产出的弟子,量不能和其他宗门比拟,但是质是远超同侪的。
别的不说,就是宗师境界,释迦寺活佛不过是受了些伤,就被简易以一身修为为代价,留下了性命。要知道,到了宗师境界,即使三五个同级高手一起上,如果那个宗师铁了心跑路,别人也未必能留下。简易能够斩杀释迦寺活佛,说明在昭国,除了东方天晴和简单以外,简易的实力是能够坐三望一的。
可以说,一到三品中,太虚剑宗同境最强者,就是昭国同境最强者,这一点除了横空出世的东方天晴,还从未有人改变过。
一般来说,能做成同境最强的,都是有希望角逐宗师的。能否成就宗师有时要看机缘,但是这些人的心性和天赋是达标的。不过即使不能成就宗师,这些人也起码是一品高手里最八点的一撮儿。
不过听徐熙城的意思,太虚剑宗全然不是这些外域之人的对手。而且听这语气,好像还会被全方位碾压。
想到这里,荀笙突然说道:“这么说,这些人都有宗师之姿?要是我们把他们永远的留在中原,朝廷会不会很高兴?”
虽然对方有宗师高手带队,但是他们这里不是有个超越宗师的简单么。
主管财政的徐熙城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人死了算谁的?我们在外域生意不少,和大罗国也有贸易。到时候人家封锁起来,朝廷可不愿意帮我们说话,他们乐于驱虎吞狼。还有周庐,周庐说不定还巴望着我们丢了这么多买卖,然后从五大门派里掉出来呢。”
也是,方未明那家伙坏的很。
长老们汇报完了,分别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荀笙也有些无奈。
对方来势汹汹不说,还十分张狂。宣称昭国可以车轮战,只要他们一人输掉,就代表在这一个境界他们输了。
而且从他们之前几次与其他门派的交手记录来看,他们确实不惧车轮战。而且人家也不傻,每打完一场就会休息,一天之内休息次数多了就延期几天。当然,这也说明他们在比试的过程中,真正做到了无伤。
荀笙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咱们能不能从外面招募一些魔教高手,这些人不都和自爆卡车是的么?让他们上去换些伤出来是做得到的吧。集腋成裘,他们不是说他们接受车轮战么?早晚儿给他们磨的气血枯竭。他们要是避而不战休养生息,我们就舆论造势攻击他们,我撰稿。”
有一说一,荀笙说完,在场的长老顿觉李夙夜不像太虚剑宗宗主,反倒像极了个魔教中人。这么损的招儿想想就算了,居然还真一本正经提出来要实施,勾结魔教什么的可不是小事儿。
荀笙的提议最终被否决,因为太虚剑宗丢不起这个人。被否决的荀笙也很无奈,最早生长在一个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的世界,他很难理解太虚剑宗人这种温情脉脉的又当又立。
太虚剑宗的剑法多半以真气为基础,不入品的境界他们压根儿懒得考虑。三品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二品里倒是有一个杨可欣,但是杨可欣观战之后,也直言没多少把握。这么看来,一品的杨不信,和“宗师境界”的简单,他们是可以拿下的。
所以,荀笙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辉,最后一次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那我们只能让不信参赛了。”
满座哗然,赵俱最先看白痴一样的瞥了荀笙一眼:“人家以交流的名义来的,哪有弟子和长老交流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一众长老都有些懊悔,是他们开会之后决议将杨不信提升为长老的,要是能晚上几个月把杨不信提成长老,眼下太虚剑宗是很有机会的。
尤其是徐熙城,主管财政的他,一想到朝廷那一笔高的离谱的悬赏,结算方式还不是银票是现银,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
荀笙选择无视了赵俱说道:“诸位所忧心的,无非是不信和外域蛮子的地位不对等。那我们让他对等不就好了么?比如,我以宗主的名义去要求他们把那个一品高手提拔成长老。”
倒是没人嘲笑荀笙,因为任谁都听得出来荀笙这是在开玩笑。荀笙继续说道:“毕竟一品高手当弟子这种事情确实少见,一品高手在咱们这里都能做元老了呢。”
太虚剑宗四元老,一个宗师,一个半步宗师,剩下的俩却只是普通一品。当然,一个擅长政务或财务的元老,要比一个单纯的半步宗师对宗门有用的多,但这仍旧是他们心中的痛。
有些宗主党的人听出来荀笙是在暗讽两人,他们一时间都忽视了李夙夜堂堂宗主却连品级都没有,比起二人更没面子。
毕竟废物哪哪儿废物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反倒强者被人抓住一点弱点就会被攻击,在场的宗主党纷纷笑了起来。
大家笑够了,荀笙也觉得气氛活跃的差不多了,就轻轻的说了一句:“所以我们把不信贬为弟子不就行了么。”
众长老笑声戛然而止。
他们纷纷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荀笙,荀笙则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的一言不发。
一位宗主党的长老干笑了几声说道:“宗主果然还是如往常般风趣。”
荀笙笑了笑:“为什么会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呢?”
简单的手指弹动了一下,杨不信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各种光芒闪烁不定。丝丝缕缕尚未彻底成熟的罡气吹动发丝,却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