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人族之后,各大势力除了要撤销对罗西南的追杀令之外,还要对罗西南刺青以示警戒。
完成血狱虽然说是功过相抵,但是罗西南怎么说也是剿灭了一整支近万人的魔族军队。这样一来,在魔族的布防到线上之前,再有人想要完成血狱,就不是躲着魔族偷偷存活了,而是要四处找魔族了。
本来是要黥面的,最终由各大势力交涉,还是改为雕青,在罗西南的背后刺青。
人魔两族各有一个空境高阶陨落,对两族而言这都是伤筋动骨的事情,一时间蔚蓝大陆上也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不少城市已经颁布了禁酒令,为确保战事加紧的时候的粮草供应。不过这一切与罗西南无关,罗西南刚刚成为了副院长大人的研究生,算是重回了勇者学院的学籍。
每日只是在龙眼湖边闲逛一会儿,去食堂后厨里找些吃食。从前食堂的话事人柱子叔,还真是个空境大修,这让罗西南惊讶之余又有些哭笑不得。
食堂里的人和罗西南依旧熟稔,虽然之前罗西南杀死维纶和欧冶两个大师的事情传遍了人族,可是最终还是副院长大人出面,将一切的罪孽归结到了月魔的身上。虽然消息还没有大范围公开,但是食堂毕竟也是学院的食堂,这里一个打工的小厮,都要比外面那些一品的大员知道一些大事要早。
有时候,罗西南也会像以前一样,跑去听一些有意思的选修课。最常去的就是苏先生的课堂,罗西南把乔边的事情和苏先生说了,苏先生感慨之余,让罗西南以后不要来听他的课了。毕竟苏先生现在和罗西南的修为一样,都是坏境巅峰。
不过罗西南还是很享受这段时间的清闲的。从他当了采风人之后,就没过过一段正常的日子。不是被魔族盯上就是被人族高层盯上,还被古神明盯上过。在勇者学院,这个蔚蓝大陆上没有任何存在可以插手的圣地,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罗西南都得到了最大的放松。
还是学校里好啊,那些毕业生过得什么日子啊。
白焰苏醒之后,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罗西南也不止一次感受到副院长大人的神念在窥视白焰,但是对于副院长大人,说罗西南一点怨言没有那是假的。既然副院长不敢来见白焰,罗西南也不愿多说什么。
赤裸着上身的罗西南在龙眼湖畔,副院长大人则是慢腾腾的准备着一些东西。周围过往的学子,尤其是女学生见了罗西南,目光都有些不怀好意。罗西南的相貌称得上英俊,虎背蜂腰螳螂腿,身材也十分野性。不过武者院里那些武夫,哪一个不是一身的腱子肉,相貌比罗西南英俊的更是不在少数。罗西南这大庭广众下的污人眼睛,自然少不了遭白眼。
罗西南有些无奈的对慢腾腾的副院长说道:“我说副院长啊……”
“叫我老师,你现在是我的研究生。”
“好的副院长,我说咱们不就刺个青,至于跑到这龙眼湖边上来么,赤裸着后背不嫌那啥嘛?”
“嫌什么,嫌丢人,不好意思么?别以为我不知道,白焰的初吻就是你取走的,当时你怎么不知道害臊呢?”
比起厚脸皮,罗西南可是丝毫不畏惧这个人族第一高手:“谁说我害臊了?我的意思是啊,这龙眼湖边上都是小情侣在幽会,若是哪个女子见了我这身材后心动了,甩掉自己的男友,那岂不是大大的罪过?”
“放心吧,学院近几届的招生简章是我制定的,咱们不收盲人。”
“得了吧,就您招来的那些先生,做起研究来倒是认真。讲课的时候写的板书,比大夫开的药方还辣眼睛,在学院上几年学,还不教出来一堆瞎子?”
“臭小子没完了是吧,你大师兄和小苑都不敢和我这么说话!”
说着,花恪忧就把几根银针刺到了罗西南的背上。罗西南“嗷”的叫了出声,他本是修魔的武夫,到了坏境巅峰之后,寻常的兵刃都不能穿透他的身体,所以这银针也是特制的。虽然知道副院长不想让别人为他刺青,是担心暴露他魔修的身份,但是此时罗西南还是怀疑这老家伙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痛苦,罗西南龇牙咧嘴的问道:“徐苑他们倒是快活,本想着几日之内就能杀回人族了,没想到在魔域里呆上瘾了。副院长,您就不怕他们几个折在里边儿?”
“我说了,叫我老师!有你这么咒自己朋友的么?再说你也不想想他们的身份,联军大元帅的女儿,勇者世家的嫡子嫡女,这几个祸害去了魔域,他们家里的长辈还不得给他们几个防身用的东西么。反正寻常空境来了他们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空境中阶来了他们也能跑掉。难不成魔族真的愿意用空境高阶去追杀他们几个?也得问问魔族那些老狗能不能拉下来这个面子啊。”
“要是魔宫大管家继承人之类的过了劫渊,又手持魔宫大管家的符箓,空境高阶都进不了身,您会不会出手?”
“你这不废话么,你也知道,我是当老师的,面对不远万里来人族求学的,我肯定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咱们第一代副院长孔素王都说了,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啊。”
“您刚才不还说拉不下脸来么?”
“他们魔族唯血统论,老狗们一个个的都是贵族放不下来面子正常。至于我,不当这个副院长我没准儿就回家种地了,考虑这些干嘛。”
罗西南不禁想起来个笑话,是前世地球上《史记·楚世家》里的:楚伐随。随曰:“我无罪。”楚曰:“我蛮夷也。”
“对了,说起来大师兄,大师兄怎么不在学院里?”
花恪忧突然不说话了,突如其来的沉默让罗西南有些不适应,扭动了几下身体,却感到一股钻心的痛楚。下意识的扭头来看,却发现花恪忧的脸色如水般阴沉。罗西南突然想到了大师兄的那个秘密,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不应该问这件事。
罗西南岔开话说道:“老师啊,您要是给我刺青,可别弄什么纹龙画虎的。我好歹也是一个堂堂人族最高学府的研究生,要是搞得和那些市井泼皮一样的,我可受不了。再说了,我到时候丢的还不是您老人家的脸。”
“现在知道叫老师了?”
“嘿嘿……”
“我给你纹了条龙。”
“纹了条龙啊……等会儿!?您真给我纹了条龙!?哎呦喂我的个老师唉,您不会还给我点了个睛吧,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