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一个地方。“真他妈是一男的,真没还手。”我说,然后把萧然的事跟她讲了,从酒吧打架到跟那什么斯面前出了柜到喝醉了表白之前先揍一拳,她当笑话听了,笑得停不下来,在副驾驶上直摇头:“你也有今天啊,怎么着?接受人家小男孩的表白吗?”“你别开这玩笑,他和那什么斯还不一样,没法找个谁谁谁就能挡回去。”
“不想见就不见咯,人家也没缠着你。”她随口说道,一针见血。我笑了笑不予置评,什么话我都是能跟她说的,就像她有事也一定跟我说,我跟谁都能自来熟,她一向仗义的个性对我也不见外,两家人倒是倒是对我们亲密无间没什么意见,爷爷就更巴不得林纷是未来的程家媳妇。
之前她上完大学和一男的纠缠不清一气之下出国念研究生去了。要说她潇洒,那是比我更像个大侠,我好歹知道怎么不伤和气,她分手分的就跟仇人似的,说分就彻底没下文,听说那男的背景挺复杂是个混混,这类人不好惹,林纷二话没说收拾行李就走了,这过了两年回了国,家里人也找了关系是准备定定心心工作生活了,毕竟现在是大姑娘一个就比我小两岁,家里头压力那是比我大的多。
其实她回来我就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了,我预感一向准确,有一点苗子我都看得出来,也就是在萧然的事情上总是迟钝得很。晚上的时候熟人几个给林纷摆酒洗尘,林叔刘姨都来了,部队上那几个发小就一个在北京的叫钱自江的当晚也来了,这家伙是我们同辈里最大的一个已经结了婚有个一岁的小丫头,不过别看他人高马大的,打架是分分钟被我打趴,没赢过,虽然我排老三可人人都当我是老大,谁有能耐谁是头就这么个理,顺带着和我同仇敌忾的讨厌黄琪科,一来他不住大院二来他和我有仇。当晚这家伙喝了点酒就开始起哄,说人都回来了我什么时候结婚。大家都跟着笑,林纷趁机灌这个多嘴的,其实我知道意思也到了,家里人恐怕都是这么想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爷爷就叫我晚上回他那吃饭,我就知道结婚这玩意提上日程了。
我其实不想结婚,不是不喜欢林纷,要当老婆的她铁定合适,但我心不在这,更没把这事当回事,我找了个机会和林纷通了个气,她也是这么想的,她回国是想要好好工作,她梦想是当个女强人,她总说那些说话办事的都是男的说了算凭什么女的就不行?
那天她在她公司附近找了房子,我去帮忙收拾,一边收拾一边说这事,晚上也打算和她家里人吃个饭。
“哎,你爸妈也跟你说了吧?我爷爷最近就在提这事了。”
“结婚又不是玩,我不想这么随随便便的。”她说,我笑了:“哎呦,怎么跟我是随便呢?比我条件好的你哪找去啊?”“别跟我这没羞没臊的,你什么德行我知道,我什么性子你也知道,你就没把我当女孩。”她直接的要命,我只有点头的份,不过人都长大了,漂亮了,人也会来事了不是那个泼皮小丫头了。
“我说真的,你可要想好了。”我嬉皮笑脸地逗她。
“想好了!”她说,声音清亮起来,“我这都搬出来了,我要过自己的日子,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
我就喜欢她这脾气,要怎么说她是女侠呢,反观我自己就没什么抗争精神了,毕竟没什么好争的。
“确定了啊?确定了我就省了,结个婚又得花一笔钱,这不正好么。”我继续打趣,林纷把手里东西一摔叉着腰冲我说:“你敢娶吗!”我也站直了毫不惧色:“为什么不敢?”“呸!不嫁!我们俩这样的三天两头不着家,过什么日子啊?”
我听明白了,她理想中的是个愿意呆家里伺候她的男人,这可有点难度,我大笑起来,她斜眼看了我一会突然就找到话题了:“哎程自舟,你不是一单身主义者嘛,你不说这辈子不结婚吗?这怎么着啊,突然就从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