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出话来。
先前没有和杨女士说的那个理由再度变得清晰无比。
“回去吧。”他低头亲了下尹时京的手指,“尹时京,我一直都爱你。”何止是爱,他就如一株寄生属植物,没有尹时京便绝对活不下去。
“我也是。”尹时京讲得平静,可他知道,这绝非敷衍。
他们相爱,在阴差阳错延误了这么多年的此刻。
回去的路上,尹时京顺手打开了广播,电台正好在放《sayanything》。
timemaybmylife,
butmy&remainsthe&oyou.
timemaybyour&,
myloveforyouneverges.
——或许时间流逝,你心不再,但我对你的爱矢志不渝。
暖气透过毛呢渗透进来,萧恒些昏昏欲睡。
“你房子找得怎么样?”忽然尹时京说话。
“没找到。”他去看了一间,地理位置不甚理想,租金还超出预计,根本谈不拢。
“别找了,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尹时京专注地看着前方道路,似乎下起小雨,挡风玻璃上很快模糊不清,不得不启动雨刷,“虽然我不是时时在家,但总比你一个人好。”
见他没有立即回答,似是动摇,尹时京又乘胜追击,“最主要的是我想随时随地就都能见到你,不需要再绞尽脑汁想一个借口约你出来,过了夜又要担心你会离开。可以吗?”
第30章
搬家这件事给人的印象总和繁忙劳碌分不开。
那天晚上答应了尹时京搬过去以后,萧恒便开始着手准备。纵然东西不多,他也花了好几天才算是彻底打包好:当中最多的是书,又重又厚的专业书和做消遣的闲书皆有,其次是衣服、摄影器材和一些绘画用的工具,再剩下的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装了一个箱子就差不多。
居无定所的这几年里,他几乎不曾有过不便于运输的大件物品。
小时候,他有一架无比昂贵的施坦威三角钢琴,单独占据了一间房间,定期有人上门做清洁保养,据说是他爸爸在他妈妈还怀着他时就订下的。
他曾不止一次试着挪动它,可它太重了,太重了,哪怕他脸涨得通红都无法挪动它一厘米。他当然知道钢琴不是天生就在他的房间里的,那其他人是怎么把它带进来的?他没和其他任何人说起,仅仅让这没有回答的问题萦绕在心中,随着时间流逝变成无数黯淡星辰中的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