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笑了一笑。
曲酩看起来也开心了些,对孟染笑道:“染君还是笑起来好看,想来两仪也喜欢染君笑起来的样子。”说完,不等孟染回话,便俏皮的一笑,摆摆手转身走了。
两仪目送曲酩远去,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对孟染道:“他说的很对,别让不好的人坏了好心情。”
孟染叹了口气,和两仪一起走进树屋,才道:“好心情已经坏了。”
树屋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大厅内铺了一张色彩绚烂的圆形手工地毯,几乎铺满大厅的地毯中心,摆着一张小圆桌和两个藤条手制编成的蒲团。
孟染在蒲团上坐了,顺手就端了桌上的长嘴水壶,倒了一杯水在桌上的水杯里。端起来正要喝时,清水里却飘出来一阵浓郁的花香。印妆风的话忽然从孟染脑袋里冒出来,孟染端着水愣了愣,问:“这水……?”
两仪凑过来闻了闻,便笑了起来:“哪里是水,这是团霖露。”
“团霖露?”孟染琢磨了一下,问道:“和团树什么关系?”
“就像你想的,团树上那紫色团花的花露。”说着,两仪就颇为暧昧的凑了过来,在孟染耳边轻声道:“能助兴哦。”
孟染心道果然,将水杯又放回了桌上,取了寰宇镯内的清水。
两仪笑道:“团霖露真的不要来一杯么?”
说是这样说,搂着孟染的手却很规矩。
要真希望他喝,两仪早就要动手动脚了。孟染都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倒了杯水喝了,才往旁边一歪,倒在两仪肩膀上。
两仪挪了挪位置,让孟染以更舒服的姿势,窝进了他怀里,才道:“为余重锦烦心?”
孟染闷闷地嗯了一声。
两仪便又问道:“不想罚她?”
孟染这次没说话,拽着两仪绕在腰上的手,捏了捏两仪温润的指间,才道:“重锦该罚。但戴山宗以有心算无心,说到底,起因并不是她,如今她已经自废修为……”
两仪知道孟染所想,却更觉得,余重锦此举才算对得起天舞门的养育之恩,只道:“方才那般场面,若不是她自废修为,你们不是难办?”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自己眼看着长大的孩纸,就因为一个难办,多年苦修就毁于一旦。且重锦所为,说到底也正是因为这个难办,这让孟染怎么想都觉得难受。
“好好的重锦带出来,却修为全失的带回去,怎么和师姐交待?”孟染像是为自己的心软找理由一般嘀咕道。
“以师姐的心性,你怕是要担心她冲着重锦大发雷霆才好。”两仪深知,余重锦之事,宋玺就算对余重锦有师徒之情,也绝对会比孟染更严厉的处理此事。
孟染闻言,很清楚两仪说得才更有道理。宋玺对天舞门的看重,绝对重于宋玺自己。初至天舞门时,宋玺那合身挡剑的一扑,只要想起来,都让孟染心中又烫又痛。
两仪见孟染眉头皱得更紧了,便又宽慰道:“但师姐行事,也有章法。重锦犯错在前,亡羊补牢在后。师姐也不会只追究她的错处,你便宽心吧。”
孟染已经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心软。
两仪又道:“既然门中定了法度,该遵守时便遵守。起因是不在重锦,但重锦应该知道自己所为是违反门规。在她做出跳舞这个决定之前,更该知道,她跳舞是救了哥哥,却置天舞门师父师叔师弟师妹上百人于不顾之地。你只看因果,却想因情枉法。而她却恰恰也是因情枉法,既然都辜负了你们,你又何必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