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麟肩膀一个劲抖,拍他后背:“情话未听过一句,‘混蛋’二字,可听的要生茧了。”
“呸!本少爷才不跟你一样,酸不溜丢,没安好心。”
白麟笑出了声:“我酸不溜丢,某些人偏生就吃这一套,是也不是?”
“哼!”林烨咬牙切齿,奈何脸上滚烫滚烫,头脑发晕,平日里舌灿莲花,在情郎面前不堪一击,一时竟想不出词反击,只抱得更紧,狼狈缴械,心里头把他挤兑一遍,又把自己奚落一遍。
忽然抽抽鼻子,奇道:“白麟?”
“嗯?”
鼻尖顶在脖颈上,闻闻:“你可是刚跟虾兵蟹将大战完三百回合,为何一股子鱼味儿?”
白麟一怔,海上待了三四个月,靠岸连衣裳都没换就心急火燎赶来,没鱼味儿才怪。
“呃……”把人往远推,“那你下去。”
“你出海了?”林烨赖着没动。
“嗯。”再推。
“去哪儿了?”还是不肯动。
“南洋。”皱眉,这人怎生跟浆糊黏上了似的。
林烨半晌没话,忽深吸口气:“那日在煮酒栈,风里……也是这味道。”声音低下去,仿佛被海风吹散了。眼前是大片的波涛,耳中是他的谎言。
不恼归不恼,就是有些寒心。
旁人可以拿自己当孩子哄,能唬就捡好听的说,能瞒就不道出真相,可唯独不希望他也谎话连篇。
毕竟,他跟别人……不一样。
白麟不推了,心里“啪嗒”一声,落下一滴雨。
“是我不好。”抬起手,在细瘦的背上一遍遍安抚,“不过,我和那日一样,陪在你身边。”
我陪着你,虽然只有一晚。
但起码以后想起,不会后悔。
可以同今日一样,回忆起熟悉的味道,看过的风景,说过的话,还有,陪伴身边的人。
“白麟?”
“嗯。”
林烨坐正身子,一笑:“海上有趣么?”
白麟明白他为何突然打岔,便顺着他的话说:“无趣的紧。”
“你乘的是渔船,官船,还是商船?”
“商船。”
“原来是卖鱼的虾兵蟹将。”林烨咯咯笑,“在船上都做什么?”
白麟含笑,摸摸他的脸:“给虾兵蟹将打下手。”
“杀鸡用宰牛刀。怪不得这副难看打扮。”林烨抬眼瞧瞧,伸手解掉他头巾,打散发髻,手指插/进发中,从上到下,捋顺梳直。
梳完欣赏欣赏,点点头,咧嘴乐:“还是这样好。”再瞅一眼,“剃过须更好。”
掀开氅子搁一边,跳下膝头,拉住手,“来。”
“去哪儿?”
“看了就知道了。”扭过身,指指他满是灰尘的衣裤:“又往脸上抹灰,还翻墙不走正门,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