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宽小儿此言一出,武二郎也朝伊峥跪下了,只说哥哥苦心孤诣为他思量,他先却生了退却之意,实在猪狗不如。
伊峥有些莫可奈何瞧着此情此状,心说:我真的就是急功近利,想要提高自己的声望而已。瞧你们把这套阅读理解给做的……
正此时,院门被敲响了。
“师父,是我,李青。”
伊峥目前一共有四个心腹弟子,乔郓、何宽年岁小,常被带在身边。
带艺投师的王魁,因面目丑陋不爱见人,常坐镇武馆后院。
至于这个李青,原是街面上的一个大泼皮,外号青草蛇。
经武松举荐,入了伊峥的眼,专帮他扫听一些街面上的动静。
放得浑身汗淋淋的李青进来,伊峥亲自递过去一杯茶水:“不急说话,先解渴。”
李青暖心谢过,一饮而尽,方道:“师父,您设下的百贯擂台,有人登门要打了。”
设百贯擂台,广而告之。
引名家相争,战而胜之。
以此收割好汉声望,是伊峥的初衷。
至于有教无类、全力授徒等等败坏行规的行为,皆是为激将县中名家前来擂台相争的偏激手段。
今闻终于有人上门挑战,得偿所愿的伊峥本该兴高采烈。
却不知为何,反有些意兴阑珊。
想想大约是因为对阳谷县武行名家的失望吧。
一个武二郎,加上一个县衙大都头的身份,便压得一群习武名家,三月不敢伸张正义。
这等心气之人,胜之无味啊。
若非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上门踢馆意味着结死仇、分生死,他早就一家家踢过去了。
深深吐口浊气,摒除掉脑中颇为矫情的想法,伊峥站起身来:“来者何人?”
李青笑着回答道:“说不定还是师父与二爷的熟人呢,说是来自你们的老家清河县。在当地颇有名望,唤作一挂炮郑山古。”
武松颇觉意外:“一挂炮郑山古的确是清河县很有名望的武师,但怎么跑来阳谷县打擂?”
何宽撇了撇嘴,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失落:“十有八九是我们县中的武行武师不敢冒头,只好请外援来助拳。”
说罢便去瞧师父,似乎期待师父能给出些不一样的看法,莫让阳谷县给那帮本地武师摸黑了去。
未想却见师父脸色一变,只顾急匆匆往前头走。
众人面面相觑,赶忙跟上。
“哥哥与那郑山古有旧?”
路上武松问道。
伊峥叹了口气:“在清河县时,我未开窍。哪能攀得上郑山古那等人物?与郑山古有旧的……是王魁。”
伊峥旗下四大心腹弟子,乔郓低调细腻、何宽聪颖热血、李青机变狠辣、王魁拙正近乎于呆。
此时的咏春武馆里,王魁简直把他的呆,体现到了淋漓尽致。
明明身量魁伟都不逊武松,却被一个白净面皮、瘦长体虚的年轻人,当着大庭广众,按在地上一通捶打。
那白净虚浮的年轻人一边打,还一边耻骂:“王魁,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