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关外那边情况也不明朗,你在,炎跟雪比较定心。」
「慕云,你不痛吗?」孟瀚问了一句摸不著边际的话,似把他刚刚说得当成风一样消散。
「痛久了就没感觉了。」他知道他问的是什麽,「分开或许可以想得清楚些。」
「你想清楚了吗?你们够远了!」孟瀚直直盯著他,想清楚又如何?没感觉是因为痛已经内化成生命的一部分。
「我不可能丢下他。」如果他退缩,黎蔚只会比他更快放弃。
「孟瀚,我们没得选择,不要作傻事。」不知道该劝他什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兄弟痛苦,但......
「当初大人妥协答应救他,就该知道我不可能永远听话。」
「那是因为他需要你,不是他示弱。」当年孟瀚为了救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孩子,发了疯似地整整跪在雪地中五天五夜,就只剩下一口气,他的内力也因此去了一大半。
「是吗?那就再赌一次。」只要一想到黎蔚听到消息的表情,他就无法冷静思考。
「我答应你会尽力保住他,大局为重,我相信你不会为了自己毁了大家。」他能帮他的只有这样了。
孟瀚一语不发地转身下了阶梯,大局?到底是谁的大局?每个男人心中都藏著一个英雄梦,所以即使出卖灵魂也不甘於平凡;过怕了被糟蹋的日子,所以想站在世界的顶端,但或许代价比想像中更高,而平凡是再也回不去了。
窗外一出现人影,黎蔚就看见了,他知道是他,门外的人也清楚有人在等他,但没有人敲门,门也始终没有打开。
人影就伫立在窗前,一动也不动,黎蔚侧躺在床上看著,等了整整一天,现在他要来揭晓了,自己却不想知道了。很多事即使不知道确切情形,心里也会有答案,只是尚未亲耳听到之前,都可以假装不曾发生。
门外的人似乎叹息了一声,孟瀚看著已经熄灯的屋内,下半夜了,想必黎蔚已经睡著,明天再说吧!至少还剩今晚,在门外席地坐了下来,天上皎洁的月色就跟他们回宫当晚一样明亮,只是月形缺了一大半。
心中盘算著要怎麽开口告诉黎蔚?圣旨的内容除了升官出宫,还有别的,那件事荒谬到了极点,却是他们最在意的。这次分别,再见面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从宫中带走一个人会引起轩然大波吗?
为什麽自己当初都未曾想过这些?任性地以为带走他轻而易举,只要他愿意跟他走。
还有,他不在宫里的日子,皇帝若再宣他,谁救他?刺客只能用一次,慕云怕也无能为力。
甚至整件事的实情该不该说?现在不说以後再见面时,他也许就是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了,黎蔚会怎麽想?还有他爹的事......。
都是他的错,真得不该拖黎蔚下水,他自私的爱不仅耽误了大局,造成兄弟的麻烦,甚至伤害了最想保护的人。
月光下,黎蔚告诉他会数著月亮的盈缺等他,他也答应了他会带他去看杂耍,但过了今晚,交集过後的两条线,将向著更大的距离出发。
黎蔚再睁开眼天已经亮,记不得自己何时盯著窗外的身影盯到睡著,也不知道门外的人何时离开?起身简单梳洗之後,悬著一颗心,却自然地往孟瀚的厢房走去,几天来都让下人送早膳到那里去,他们习惯,他也习惯了。
推开门,没有人在里面,桌上的早膳也没人动过,走近桌旁,茶杯下镇著一张纸,黎蔚把那纸条握紧在手心,跌坐了下来。
「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