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事,欲说还休。
那堪永夜,明月空床。」
什麽意思?他不懂?也不想懂,没勇气面对他,就不要写这个来扰乱他的心,或许他人别离是暂时,但他们的别离却是永久,要走为什麽不早点走?在自己已经死心塌地了才要离开,幸福果真永远比痛苦短了许多。
呼吸著充满孟瀚气息的屋内,几天前的缠绵还历历在目,现下连相见的勇气也失去了。
黎蔚坚持著今天已经要等到他回房才罢休,虽然不想面对,但也不能这样逃避下去,自己在他的心里就这麽软弱,若说昨天是担心害怕,现在更多了怒气。
通常颁发圣旨的隔天,底稿就会送来太史阁纪录,他只要到厅里去问问,马上就会知道答案,但他要听到孟瀚自己亲口说,他知道他不是这麽懦弱的人,要走也要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门终於开了,孟瀚站在自己的房门口,神色复杂地看著房里的人,他在等他,或许已经等一整天。
黎蔚坐在床边没有抬头看他,「你回来了?」只是轻轻问了句。
「黎蔚,我要离开了。」走近他,该说的还是要说,「皇帝下旨,让我升迁到吏部,担任吏部侍郎。」这个官怕是大人的安排,掌管人事升迁,对拉拢人心助益颇大。
「你会继续留在宫中?只是要离开太史阁?」黎蔚抬起头,用晶亮的眼神看著他,语气中泄露出的期待,让他多想回答是,只是搬到比较远的官厅而已。
「......」与他并坐在床沿,握紧他的手,「你爱我吗?黎蔚!」
「我......」说不出口,这时候叫他怎麽回答?
「我爱你,要我说几遍我都愿意。」看著他半晌,继续道,「......圣旨上还赐了婚,让我娶长安县令的二女儿。」
「......」是那天那个李姑娘,孟瀚不只要离开他,还要娶一个女子为妻。自己还天真的期待他可以继续留在宫中。
「长安县令的长女是皇帝的新宠妃,所以......,皇帝还赐了一座新宅。」不知何时,黎蔚的手已经抽离他手中,想要握回却被避了开来。
「恭喜你了,副太史令。」黎蔚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黎蔚!」他不知道该说什麽?说自己是被逼的,还是说要他等他?
「在你离宫前,就恢复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免得大家都难堪。」心痛地快要撕裂开来,他不想看到他,起身准备离开。
「黎蔚,不要这麽残忍!你要相信我!」不是他一直拖著不说,而是说了就是这种情形,黎蔚的自尊心太强,遇到困难马上就筑起高墙保护自己。
「别叫我,要怪就怪命运吧!」不想再谈下去,多说也不能改变什麽,疗伤止痛的事还是各自努力吧!
「我不会碰那女人的,即使娶她,我还是只爱你。」伸手把黎蔚拉向他,逼迫他正视自己。
「孟瀚,别这麽残忍,既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何必毁了另一个女人,这罪我担当不起。」就这样一次说清楚,一次结束也好,「你最爱我又如何?那只会让我更难受。」
话一说完,立即转身离开,再不走他就撑不下去了,多想在他拉住他的时候,投入想念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