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满面,对着轻山公子的背影说到,“南唐密卫果然名不虚传。”
轻山公子脚下丝毫未滞,一路径自下山。
马车平稳迅疾的离开妙心山庄,一路驶进了一片密林。
那里停着一辆一模一样的马车,连驾车的护卫都身影相似。
停着的马车掀帘而出,前面的正是一身湖水绿衣的卓凡小公子,面色春风化雨,淡淡一笑,微风拂面一样叫人赏心悦目。
紧跟着身后又一人下了马车,一身紫衣,儒雅俊逸。
正是被莫名其妙缠住较量了好几日棋艺的轻山公子。没了纯钧宝剑,他右手空唠唠的背在身后。
见到迎面而来的马车,轻山公子眉头微蹙。
卓公子近身车前,驶进来的马车和停着马车一样,有着宝蓝色的四合如意云纹交织提花布帘。
布帘并未掀开,而是撩开一角,一只修长如竹的手递出了纯钧宝剑。
卓凡公子接过后,细语几句,那马车便又迅疾离去。
“轻山公子,您的纯钧,物归原主了。”他轻颜浅笑。
一身紫衣的轻山公子接过宝剑,无奈苦笑,“侯爷为了在下也真够是用心良苦的。”
卓公子回头看他,双目温润,“轻山公子知晓就好,侯爷这次不仅仅是冒着生死去会面,更显示出了对公子的信任。”
轻山公子点点头,“在下心中有数。”
卓公子认真道,“侯爷曾对属下明言,保护好公子即是护住了前南唐安稳,是以侯爷绝不允许公子涉险。”
轻山公子半晌默然,随即淡然一笑。
两人遂重回马车,策马而去的方向和刚刚那辆马车正好相反。
晚云渐收,淡天琉璃。
床软榻上平躺的少年,面如桃杏,孤瘦雪霜之姿。
少年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如他一身梅花暗纹提花绸布。
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软榻边俯身看着这个少年,一直到天光将亮。
不过是一夜的功夫,白图已恢复的血色,他静静躺着,默默睁开眼,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光亮。
他坐起身,顾不得查看自己,就看到窗前那个长身而立的身影。
那人听到动静慢慢转过身,双眸一瞬不移的盯着他,面上没有轻山公子惯有的春风霁月,更没有浅笑盈盈,只有一双深如古潭一般的瞳孔。
白图直直迎上他的目光,声音略显颤抖的问道,“轻山公子,你为何会和西蜀太子搅在一起?”
面对他质问的语气,轻山公子淡然无声,慢慢踱步走近到他面前,静静的注视着他。
白图站起身,身上的黑色劲装早已褪去,仅着贴身的灰棉布亵衣,那灰棉布上隐隐还有斑斑血迹,交领处露出长长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蝶翼的锁骨若隐若现。
“轻山公子难道忘了那时在红杏山庄和我说过的话吗?”他双目赤红,语气不善,“‘南唐国终究成了前南唐,百姓却依旧是百姓。’公子昨日的话还历历在目,今日却和那人面兽心之人比肩而行,不知为何?”
白图心中义愤难平,去年那时他冒着生死危险去红杏山庄救轻山公子,就是为了不让有心人利用他,挑拨了前南唐和后燕国的关系,弄得宗政明月内忧外困,虽然逆转了前世轻山公子的处境,但没想到他还是和西蜀太子瓜葛上了,这叫他怎能不愤,不怨不怒?
白图双目含怨带愤,质问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难道轻山公子的仁义谦和悲天悯人只是欺骗世人博取虚名的装饰吗?复国南唐到底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公子私欲呢?”
对方不动声色的态度让白图愈说愈激愤,“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救你,应该一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