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的两人收敛了气息,直到房里的杀手杀了出去,陆杳方才缓缓调匀呼吸,也感受到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虽然光线漆黑,但她仿若感觉到他的鼻尖若有若无地挨着自己的。
陆杳被这厮压得提不上气,道:“起开。”
苏槐只是盯着她,不听也不动。
他那双眼睛,暗夜里如同豺狼虎豹一般,盯准了猎物,眼里隐隐有股子野性的光。
陆杳挣了挣,他手臂箍在她腰上,收紧,将她死死锁在怀里。
后来他缓缓低下头去,把头埋在她肩窝里,再没有别的动作。
陆杳不由得微微仰了仰脖子,也不知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说不出的难受。
陆杳道:“是要我把床掀了你才肯起是吗?”
苏槐道:“把床掀了,让他们都来杀你我?也好,你我泉下也能做夫妻。”
陆杳生气道:“谁要跟你做夫妻?”
苏槐道:“我们做了很多回。”
陆杳:“……”
从他狗嘴里,总能听出其他的意味来。
果真,苏槐微微抬起头来看着她,只听他那狗嘴又道:“房里做,房外做,林中做,水里做,还没在床下做。”www.
陆杳与他僵持着,但始终没再动身试图挣脱出去。
一是外面的情况确实不宜出去凑热闹。
二则是照以往对他的了解,她若是再有所动作,他可能说发疯就发疯,不管不顾在这床底下乱来都有可能。
所以两人一直是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继续僵持着。
随后没多久,她就听到了姬无瑕骂骂咧咧的声音,还有黑虎盘旋的啸声。
这下陆杳是彻底不用担心了,她和这狗东西只需要继续避着风头,等姬无瑕和剑铮他们解决完那些杀手即可。
姬无瑕杀到陆杳门外,往屋里看了一眼,没看见人,不由出声道:“杳儿,你还在屋里吗?”
陆杳应她道:“我在。”
姬无瑕道:“狗贼呢,与你在一起没?”
陆杳嫌弃地看了苏槐一眼,道:“他也在。”
姬无瑕道:“还有气吗?”
陆杳道:“没气倒好了。”
姬无瑕便放心地又杀了出去,边应道:“没气好什么好,回头我找谁要钱去。”
她也兜着一股子火气,陆杳听见她边杀还边骂骂咧咧:“老子才走一会儿,贼孙子们就赶着来送死。送死是吧,难得你们的一片孝心,爷爷我照单全收!”
转眼间,这二楼的回廊蓄起了血泊,黏稠的血液顺着二楼的木地板缝隙间一片一片地往下淌,像从木板缝里拉开了一片片的红绸,很快又散开,落到大堂地面上时又汇聚成另外的一滩滩血泊。
回廊上堆满了尸体,栏杆被击得粉碎,不断有人从上面跌下来,将楼下的桌椅也摔个四分五裂。
姬无瑕回来以后,很大程度地缓解了剑铮剑霜的压力。
两人平日里总是视她为妖女,相互很不对盘,可在这种当口,又非常一致地相互掩护击杀。
剑铮剑霜眼见着,这无回门的门主虽然比他们主子差些,但武功也十分高强,她下手又快又狠,这些杀手在她手上就像砍白菜似的,手起刀落,血光四溅。
杀手见今晚死伤太多,别说得手了,甚至连目标的面儿都没能见到,再杀下去,无疑是全军覆没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