忡忡地用手机校对行程,“后天有个综艺的客串,明天就要飞到国外去。”
“我说,帮我订最早的高铁票。”纪以愿口气加重,能够听出其中浓浓的不悦。
“以愿,在纸鸢解散的当口上,你——”
“阿素!”
“好,我知道了,综艺会帮你推掉。”阿素叹气,怕吵到纪以愿休息,拉开保姆车的门走到稍远的地方,在通讯录里找到号码拨了过去:“喂?陆导,和你说声抱歉——”
纪以愿继续闭目养神,太阳穴突突得疼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到夏翊是那么顽强,不管她用何种方式想要将她引入歧途,均以失败告终。
她甚至怀疑,夏翊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怂恿男练习生带她去酒吧,第一次的时候被义正严辞地拒绝,第二次提起时夏翊毫不犹豫闹到公司高层那里,导致男练习生受到了严重警告。
平时生活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公司,干净到狗仔都榨不出一点渣滓。
作风沉稳,不骄不躁,唱跳俱佳,外形讨喜。
整整五年时间,她都没能压过夏翊站上组合c位,更别说抹黑她的形象,败坏她的名声,让她滚出娱乐圈,最后——逼死她。
她什么都没有做到,或者说,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很想揪着夏翊的头将她按进水中,狠狠逼问她——你是如何做到在娱乐圈心如止水的?!
纪以愿被心口蓬勃的欲望胀得生疼,她想要演电影,想要拍电视剧,代言广告都想要!她偷偷去参加了《毒蝶》女二的试镜,但被告知女二已经有了最好的人选,让她考虑女三。
像《毒蝶》这样的主旋律电影,除去女主,连女性角色都没有几个,作用也只起到渲染剧情的效果,说是女三,其实不过是镜头一晃而过的大使馆女翻译。
而夏翊刚面临解散,就被制片人相中,轻轻松松拿到了女二的角色。
在纸鸢中明明是门面担当,有着高贵冷艳的欧美面孔,却看着夏翊的背影跳了五年的舞唱了五年的歌。
满腔的嫉妒在寂静的深夜融化成深深的无力,纪以愿颤抖着双手从兜里掏出esse,细长的女士烟夹在指间,点燃后吸啜一口,薄荷与烟草混合的气味在口腔内弥漫,烟雾顺着鼻腔一丝丝抽出。
纪以愿抽得很急,三五下吸掉一支,奈何胸中纠结愤懑依旧未散,紧跟着又拿起一支烟点燃塞入口中。
大约二十分钟后阿素终于将暴跳如雷的陆导安抚好,一遍遍的道歉让阿素嗓子发干。
拉开车门,浓郁的烟味冲进鼻中,阿素被呛得猛咳两声,刚想训斥几句,却见纪以愿哽着喉咙哭得无声而用力,眼泪顺着脸颊滑进衣服里,浑身筛糠,脚下散落一堆烟头。
“阿素,素姨,帮帮我,帮帮阿愿!帮我弄死夏翊吧!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纤纤十指插入发中狠命撕扯,“我害怕!我害怕啊素姨!我会不会被弄死!”
“阿愿!阿愿别这么对自己!素姨帮你去和妈妈说,告诉她你很努力了!就算你没能把夏翊整垮,你也很努力了好吗?”
“阿愿那么厉害,解散后资源怎么可能比那小婊*子差!”
“来日方长,阿愿,千万别在这里放弃!”
阿素用力将纪以愿搂紧,轻轻拍着她的背。
瘦到皮包骨的女孩子在她怀里抽搐,阿素心疼不已,柔声说道:“阿愿不怕,阿愿现在也是小有名气的明星了,素姨相信你妈妈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素姨护着你,素姨帮你和妈妈解释,好吗?”
尼古丁的大量摄入终于让纪以愿脑中的多巴胺开始大量分泌,揪着头发的手也逐渐放松,身体得到放松,停止了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