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描述比赛时总是很有精神。
果然他瞬间清醒不少,声音也清晰了许多:“赢了!今天是第一次打五局的比赛!”
“哦哦。”
“你们学校的那个牛岛,是左撇子,他的发球很难接,但我最后还是接到了!”
“嗯嗯嗯,厉害厉害。”
“啊不能都是我讲!千夏你快说说你的巡游——”
“好好好。”
……一路听下来我好像个敷衍男友的无心渣女。
但我确实描述不出很多东西……
然后西谷便问我许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像是无意之中的循循善诱般,让我回忆起许多表演时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像是加上滤镜,回忆丰满了许多。
……
直到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的座位上,西谷夕情绪激动且喋喋不休的比赛描述才慢慢和缓下来,并渐渐归于无声。
直至变成平缓的呼吸。
我偏过头,看见窗外暖色的夕阳洒在他的脸上。
……又睡着了。
看来打五局比赛真的很累。
我看一眼路程,确认了一番下车站台,便放任他继续睡觉了。
正好我今天忙了一天,此时玩手机弥补一下错过的一整天互联网资讯。
车上人不多,很安静。
大家基本都坐在靠近前面的位置,上上下下经过许多乘客,后排始终只有我们两人。
我玩手机时,西谷他便坐在我身边睡觉。
他不怎么安分,身体随着行驶的公交车晃来晃去,起初靠着窗,过一会儿又后仰靠在椅背上,不知怎么就往旁边一倒靠在我身上睡。
睡得很沉。
我悄悄挪动一点位置,让他靠在我的肩膀上睡。
公交车此时恰好一个拐弯。
他靠在我肩上的脑袋滑动一段距离。
移到了胸口。
依旧睡得很沉。
呼吸节奏都没怎么变过。
我:“……”
我无情地挪回去。
于是他便靠在我肩膀上睡。
西谷夕热乎乎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侧,隐隐带着他庆功宴时喝过的葡萄汽水味。
我们隔着有些危险而暧昧的距离。但他的姿势和情绪都分外无辜。
只有清醒的我脸颊发烫。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车快到我们平时下车的站台了,抬手推他,轻声叫他:“到站啦,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