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抬头时,寒风凛冽的窗外,映出西谷夕灿烂的笑容。
他的脸冻得红扑扑的,大冷天里也只是戴着围巾,似乎是随手扯了张草稿纸包住那一束花,见我抬头朝他看来便开心地挥舞着手。
隔着窗户,西谷夕炫耀般朝我举起手中的花,用手指了指我。
他完完全全是突然从天而降,没有任何铺垫,我傻了:“……”
西谷夕看我没反应,随即在玻璃上呼了口热气,然后写了句话。
我:“?”
写的什么。
看不懂。
我想打开窗,他却摇摇头,朝我竖起大拇指,想有始有终地写完。
西谷夕:“!”
其实他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在自己感兴趣的某些方面甚至有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韧劲。平日相处时,我不由自主地就会被他影响,试着再多努力一点点。
不懈怠。
在等他琢磨该怎么写的时候,我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练习题纸团,认认真真地铺平,打算过一会儿再换一种思路。
西谷夕试图把字写反以至于让室内的我能够毫不费力地辨认,但他皱着眉抓耳挠腮大半天之后似乎也没完成镜面翻转,最终气鼓鼓地重新呼了口热气,敲敲床吸引我的注意力。
他用指尖在朦胧的那一小块位置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那束不知名的小野花至今还养在我宿舍的小瓶子里,开得正蓬勃而旺盛。
我在西谷他身边呆着向来很放松很安心,像是抱着他狠狠吸了几大口超稳定的正向情绪价值一般。
正如同今天。
明明是在别人的卧室,身下也并没有柔软蓬松的被窝,整体算得上是陌生的环境,我却很快便舒舒服服地贴着西谷夕睡着了。
——就像对四周的一切都很安心一般。
持续紧张了快一周的情绪倏然放松下来之后,我做了个很奇妙的梦。
我甚至能清晰地知道我在做梦……总之应该不是现实。
在梦中,我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
这算什么……?在梦里醒了吗?
这是哪?我很懵。
四处端详一番,还是个很陌生的床。
屋内的陈设也很陌生,堆满了各种充满异域风情以及异国文字的东西,似乎充斥了天南海北的各种风格。
一看就显然不是我的房间,没有任何与我相关的东西。我多半是借住于此。
可能是度假……?
我忐忑地接受了设定,东张西望。
墙上的大网兜里有个排球,床头柜上摆着不知名的商品盒,上面的文字我也看不明白。
……总之不是东亚的文字。
我懵逼地坐起身下床,头晕晕的,遵循本能,先是在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