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保镖先生。”戚桑怀招呼。

人畜无害的保镖先生微笑着摆出‘我在，您安心’的表情。

“窦芬军那个混蛋怎么样了，有没有得救，血够不够流？进医院时，是不是被集体围观了？他会不会被废掉了？”

卫进童闻言抬头，要吃人一般的眼神戳过来，戚桑怀姣傲的一抬头，无视。

保镖先生似乎察觉不出戚桑怀的恶意，“窦先生头部伤口破裂，直肠破裂，肋骨断了三根，戳伤了肺，内出血。失血过多，已经进行输血了。头上的伤口缝合即可，直肠的问题略微麻烦，肋骨和肺部比较糟糕，现正在手术。相信窦先生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

啧啧，窦芬军，你看你做了半辈子公子哥，太舒坦了，老天爷一次性回报了。戚桑怀嘲笑道，“逢凶化吉也要看遇的是什么凶，碰上专程要命的，想活也难。还不如死了太平，免得以后被人惦着，搞得半残不废的，万一屎都关不住，还不如死了呢。”

句句话戳着卫进童的痛处，捅不死不罢休，卫进童本来就不是好脾气，顿时两眼泛红，双手握拳，气势不亚于要喷发的火山。“你再说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几岁大，动不动要人死要人活的。”戚桑怀忽然诧异道，“咦，你哭了？”

“你眼睛瞎的！”

“没有啊，我带隐形眼镜了，你眼睛好红，还说不是哭，你难道属兔子的？”

卫进童拿戚桑怀这种胡搅蛮缠的主也没办法，憋屈又坐回去，气的浑身颤抖。

戚桑怀见卫进童不接招，唉，还以为你多行，说又说不过，打也打不过。跟肖七爷真是白跟，也不知道怎么能混到现在这样，一点精明都看不出。翘着二郎腿开始哼歌“情啊，爱啊，是什么东西，你掏心挖肺，别人当驴肝肺来扔，哎哟喂，哎哟喂……”

不过话说回来，谁没有年少傻逼的时候，没爱过几个渣都不好意思和人说玩过感情。“何必呢。”戚桑怀叹了口气，忽然可怜起卫进童来，一次失恋记十几年。“都说了我和他没什么，你非不信。”

“那不是重点。”卫进童的声音低缓沉重。

“什么是重点？不就两个人分了吗？你丫也真傻，不分你能有今天吗？你还真准备两个人死一起啊？”戚桑怀摇头，当时什么情况，外面的人都知道，就等着看戏呢。“谁他妈的没有失恋过，怎么就你记仇啊？傻逼一样。”

“不一样！我爱他。”卫进童愤怒的为自己维护，“是他背叛我的！是他！”

戚桑怀一脸鄙夷的上下打量了卫进童半天，“还真没看出来，”戚桑怀吊儿郎当的摊在椅子上，两腿大张，凝望着某处虚空，慢悠悠的问，声音却是一反寻常的疲惫，“你爱他，就舍得他死？你爱他，不是应该希望他比所有人都活得好吗？每天开开心心，没病没灾。你怎么就想着他陪你吃苦，非把他往死路上拖。你是爱看他受苦，看着他死却活来特爽？

以前把人逼的和家里一刀两断，在外头流浪了十几年，现在又把人搞得浑身是血，羞辱也羞辱了，强暴也干了，你还想干嘛？看他被机器绑在床上，你再去抽两鞭子，有兴致再干两次？”

我……‘不是’那个两字怎么都说不出口，这些的确是他做的，可是到了戚桑怀嘴里，怎么就变味了，都成了自己的错了？窦芬军反倒成了受害者，卫进童明白又不明白。

“就，就是他背叛我的！”卫进童继续偏执。

戚桑怀抽了抽鼻子，孺子不可教也！站起来指着卫进童大骂“他麻痹的连命都给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你不是要他死吗？救他干嘛！让他去死啊！！！你不就想这样吗！！！！！切！还爱，你恋尸癖啊！！！！”戚桑怀吼完，丹田无力，歪着头，对着天花板翻白眼，干嘛去参合两个傻逼之间的爱情。

爱情这种事，连当事人都闹不清，旁人又能看见什么，无非是自以为是想当然。

卫进童被骂得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