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婆子点头,“老奴买通了里面的粗使婆子,从洗晒的衣裳看来身量许是不到十岁。”
左相夫人眉头紧蹙,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藏着一个小姑娘?
“晚上你陪我去看看。”
她倒要看看里面藏着的倒底是个什么精怪。
流言纷纷使人恼,左相心神不定之下黄侍郎的位置旁落他人,为此太后发了好大的怒气。
黄侍郎的原本是礼部侍郎,礼部掌典礼事务、科举等事,典礼及科举两样十分重要,只有这个位置是自己的人才能时刻提醒朝臣该要尊敬她这个太后,也能为她挑选可用之才。
如此重要的位置居然旁落,对于太后来说无疑是断了一条臂膀。
看着跪在眼前的人她一掌重重地拍在一旁的茶几上,震的茶盏里的差水随之晃动...
“哀家能让你坐到如今的位置,你以为凭的是什么?”
“你可想过哀家要是倒了你会面临什么?”
“你曾起誓毕生忠于哀家,效力于哀家,这就是你的忠心?”
怒气过后皇太后心里一片冰凉,兵败如山倒,朝政日渐被朝中的几位老臣掌控,那些老臣只会效忠于皇帝,她这个太后,有用的时候就来求,无用的时候怕早就把她忘了。
哪怕皇帝昏庸无能,荒淫无度他们也觉得比她这个太后要好。
权力的滋味让人着迷,尝过了便再也放不下,她做不了一个只会赏花听曲的太后。
左相跪在地上,心头一阵钝响,脑子里还在想着被他藏在小院里的人,心里后悔不迭。
是他不该妇人之仁心软将人留了下来,让人拿住了他的把柄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皇太后气愤不过也只能先坐了下来,左相是他手里能抓得住的最大的刀,若是连他也折了她便真的无所依仗。
“葡蕃的人如何说?”
左相低着头,“葡蕃的韦热觉得我们能给出的代价太少,不愿进一步详谈。”
“他要什么?”
左相闭口不言,太后挥退了左右伺候的宫人,这时左相才低声道:“韦热要求将西康郡王交给他。”
太后目光微凝,沉声道:“好大的胃口。”
别说将西康郡王交给他,就是降罪给西康郡王府她眼下都做不到。
“你怎么说?”
左相躬身,“微臣以为此事极难办得到,可以收权可以换人镇守西南却不能将人交给葡蕃,朝中的人不会同意天下人更不会同意,毕竟西康郡王有功于社稷。”
“微臣的人传来消息,西康郡王对太后十分不满,次此进京必定会借机发难。”
“太后听信黄侍郎之言接了喜乐县主进京,这一步走错了。”
太后欣赏左相便是以为只有他才能在太后的面前直言不讳。
左相继续说道:“微臣建议太后暂时莫要提及喜乐县主的婚事,以免彻底激怒西康郡王。”
太后面颊紧绷,她恼羞,愤怒,眼神不善的盯着左相,在左相瞧不见的地方还有难堪,折腾了这么大一圈就是在说她错了?